
飯桌上靳寒言一直在誇我廚藝很好。
可他始終沒有添第二碗飯。
即使他現在身價百億,卻依舊會係著圍裙做家務。
以前我會感動,現在我卻心如止水。
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什麼,提起了手表。
“對了老婆,我手表在哪?”
我聲音平靜。
“在充電。”
靳寒言神色緩和,鬆了一口氣。
故作輕鬆走到充電的地方,手指撥弄滑動。
透過鏡子,我能看到他正在刪除聊天記錄。
其實如果他再仔細點,就會發現我來不及退出的界麵。
可他太自信我對他的愛了。
連我刻意留的漏洞都無法捕捉。
門鈴被按響,靳寒言走出去簽收。
隨後他捧著我的手腕給我扣上手鏈。
漂亮的綠寶石,映襯得皮膚白到發光。
他又拆開包裝袋,將大衣展開。
笑容加深,那雙眼睛熠熠發光。
“這是你之前在雜誌上隨手一指的大衣,我知道你喜歡,就是舍不得花錢。”
“我一直記得,我們的開始太不容易,所以我要一點點補償你,我要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我麵色冷淡,再美的首飾,沒有愛的支撐,也隻是廢銅爛鐵。
大衣的袖口很緊,長度沒有過膝蓋。
兩個細節都在說明,這件大衣並不是我的尺碼。
我想隱忍,想像父母年代那樣湊活過日子。
可我睜眼閉眼都是二十歲的靳寒言給我買了第一件呢子大衣的光景。
那年我們還很苦,隻能在北京住地下室,忍受潮濕冰冷的環境。
他沒有告訴我,沒有帶我去店裏試過。
可那時候的靳寒言卻能精準知道我的尺碼。
因為他日日夜夜抱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又怎麼會不知道懷抱的尺度。
可現在的他,愛的人太多,抱過的人太多,他記混了。
更何況......我盯著手上的綠寶石手鏈苦笑。
珠寶都是成套的,不會單賣。
他還在以為,我是曾經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姑娘。
靳寒言俯身揉著我的頭,滿臉期待。
“怎麼樣?合不合身?”
我沒說話,將大衣脫了扔在地上。
“我不喜歡了,我自己出去買,副卡給我。”
靳寒言笑了笑,“怎麼不說替我省錢了?”
我自顧自整理頭發,“省的錢要是都給其他女人花了,我不就成笑話了?”
靳寒言笑容凝固,“安安,你......”
我打斷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痕跡。
“開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