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聲音有點虛弱:“懷安不是回家了嗎?他知道我的一切想法,讓他跟您談吧。”
裴母搖了搖頭:
“他沒有找我,說是去晴熙那裏了,在核對明天的流程,訂婚宴,細節不能出錯。”
我點點頭沒說話。
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身體裏流出來。
裴母沒進來,她站在門口歎氣說道:
“懷安說你沒吃藥?你拖著,是想要錢?或者,別的?”
我搖頭,幅度很小,牽扯著肚子更疼。
裴母點點頭:
“我相信懷安的眼光,他挑的人,不會太蠢。”
她停頓一秒,目光審視地看著我:
“你們之間,有感情,我信,但感情是感情,責任是責任,他有他的路要走,有他必須擔起來的擔子,你懂我的意思?”
我點頭,還是沒說話。
裴母從手包裏拿出支票夾,寫了一張撕給我。
我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很長。
我轉身拿起手機,訂了半夜的機票,又在網上訂了藥流的藥。
然後把手機屏幕轉向門口,讓裴母看到。
裴母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一秒,然後點點頭轉身離開。
我靠著門板滑坐到地上。
肚子裏的刀還在攪。
一陣緊過一陣。
腦子裏空蕩蕩的,像被徹底洗過一遍,什麼也沒剩下。
隻有身體深處傳來的鈍痛,提醒我還活著。
晚上,裴懷安舉辦單身之夜派對。
我躺在床上,冷汗把衣服粘在身上,呼吸都扯著疼。
我強忍著劇痛收拾好行李,準備去機場。
手機這時響了。
不是裴懷安,是他一個朋友,聲音裏帶著喧鬧的背景音樂。
“真真?裴哥說他要回你那裏,在雲頂會所888包房,你來接一下。”
電話掛斷。
我扶著牆站起來。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眼前發黑。
到了雲頂會所,888包房的門沒關嚴。
音樂聲,哄笑聲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