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了幾天時間安排後事,我回家收拾媽媽的遺物。
主臥的門虛掩著,顧予臣和梁小蕙曖昧的聲音十分清晰。
“顧總,你慢一點,人家心口還是悶悶的。”
“口是心非,等會兒真慢了你又不依。”
......
我轉頭走向媽媽的房間。
那間主臥裏屬於我的東西,一樣都不要了。
包括顧予臣。
收拾好東西出來,顧予臣站在走廊上,輕挑眉毛:
“聽說你自己贖了你媽出來,又賣了什麼?”
我抬眼,語氣平靜:
“除了那條項鏈,我還有什麼。”
結婚以後,顧予臣很快就厭倦了我。
那條項鏈是他唯一送過的禮物。
顧予臣顯然也清楚這一點,臉上升騰怒火:
“你出賣了你自己?”
“周漣漪,我沒想到你自輕自賤到這種地步。”
梁小蕙倚在門邊,軟軟得沒骨頭似的,胸口布滿刺眼的紅痕。
我的視線掃視而過,看向顧予臣的時候毫無波瀾:
“我們兩個當中,隻有一個人背叛了婚姻。”
話剛落地,他的怒氣忽然消失了,眉頭很快舒展開,語氣輕快起來:
“算了,懶得管你用什麼辦法。”
“既然你媽沒事了,讓她過來照顧小蕙。”
“小蕙那天受了驚嚇,身體總是不舒服。”
我的語氣像冰:
“我沒有媽媽了,她已經死了。”
顧予臣直接笑出了聲:
“又開始裝了。”
“周漣漪,你可真孝順,為了爭風吃醋,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梁小蕙柔柔的開口:
“顧總,別為難太太了。”
“是我身份低微,不配讓太太的媽媽照顧。”
“太太畢竟是周家的大小姐。”
顧予臣嗤笑一聲:
“什麼大小姐,他們母女早就被周家掃地出門了。”
“周漣漪,到現在你還在耍大小姐脾氣,實在是太不乖了。”
五年婚姻裏,類似的話我聽了太多次。
早就免疫了。
我推著行李箱向前,看也不看他。
顧予臣的麵色冷了下來,向前一步,把路擋得死死的:
“你要走?”
緊握行李箱的手上覆上一隻大手,帶著溫暖的氣息,狠狠用力。
劇痛從掌心傳來,我倒吸一口涼氣:
“放開我!”
手上的力氣鬆了,顧予臣一個用力把行李箱從我手裏搶走。
箱子打開,裏麵整齊得擺放著媽媽生前的衣物,床品,化妝品。
顧予臣有一瞬間的失神,眼中帶著怒火: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帶著你媽一起搬走?”
“我給你吃給你穿,讓你當人人羨慕的顧太太,你就這麼回報我?”
“周漣漪,你可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顧予臣抓住我的手腕,連拉帶扯把我帶下二樓。
行李箱被狠狠扔在地上,保鏢拿來火盆,騰得一下點燃,火苗竄起半米高。
顧予臣當著我的麵,把東西一件一件扔進去燒掉。
熱氣烤濕了我的眼眶,我閉了閉眼睛,努力克製顫抖的聲音:
“你燒也燒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梁小蕙忽然蹲下,從行李箱夾層掏出一本相冊: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