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救護車把我和媽媽帶到醫院,還沒下車,就被一群保鏢團團圍住。
“顧總叫了所有醫生給梁小姐看病,太太,你不能進去。”
我擦幹眼淚,手忙腳亂撥出顧予臣的電話。
剛接通,就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
“我說三天就是三天,你求情也沒用。”
監視器上媽媽的心跳幾乎成了一條直線,哪裏還有三天時間。
我壓下哽咽,低聲下氣:
“媽媽她快不行了,需要搶救。顧予臣,你讓我進去。”
他嗤笑一聲:
“周漣漪,你現在連這麼拙劣的謊話都說得出口。”
“你想幹什麼自己心裏清楚,我是不會讓你進來找小蕙麻煩的。”
背景音裏,梁小蕙嬌柔的說:
“顧總,您幫我跟太太解釋一下,我真的沒有針對她的意思。”
“隻是樂樂對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顧予臣安慰道:“不必理她。”
電話掛斷。
手機屏幕暗了下去,我的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快要無法呼吸。
我緊緊握住媽媽的手,在她耳邊呼喚,叫她堅持下去。
大門打開,顧予臣摟著梁小惠走出來,瞥了一眼擔架:
“還找人假扮你媽,你可真能裝。”
我顧不上他怎麼說我,慌忙把媽媽推進去。
顧予臣使一個眼色,下一秒,兩個保鏢攔在我麵前。
我的嗓音帶上了哭聲:
“你又想幹什麼?”
他嘖了一聲,慢悠悠開口:
“怎麼這麼沒禮貌。”
“小蕙好心允許你看醫生,你說謝謝了嗎?”
她好心。
如果不是她,媽媽根本不會躺在這裏。
我用發紅的眼睛瞪著顧予臣,手指緊緊握住擔架,幾乎要把金屬捏斷。
顧予臣一臉戲謔的看著我,直到我把嘴唇咬的發白,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謝謝。”
他終於滿意了,揮揮手讓保鏢讓出路來。
然而終究還是太晚了。
搶救室外,醫生宣布了媽媽的死亡時間,眼神充滿同情。
我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手腳比地板更涼,大腦一片空白。
晚上,我麻木的拿起手機,無意中刷到了梁小蕙的朋友圈:
“幸福的一家三口。”
照片是她和顧予臣一起遛狗的背影。
我冷笑,評論了三個字:
“狗男女。”
沒幾分鐘,顧予臣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周漣漪,你犯什麼病了。把你那亂七八糟的評論給我刪了。”
“小蕙被你氣得一直哭,這就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我想要她還媽媽的命來。
就怕她不肯給。
我冷冷回答:
“跟你們很相配。”
電話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顧予臣換了一個地方打電話,語氣也放輕不少:
“吃醋了?”
“放心,顧太太的位置永遠都是你的。”
“乖,把評論刪掉。”
我隻回兩個字:
“不刪。”
顧予臣沉默了一會兒,冷硬回複:
“三天後我不會出那八百萬,你自己想辦法籌錢救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