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上的傷口一直細密地痛,淋了雨我開始發起燒來。
我不知道我怎麼回的家,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昏過去的。
直到門口急促的敲門聲將我的意識拉回,我睜眼看到咪咪在焦急地舔我。
我拖著沉沉的身子去開門,門口站著熟悉但意想不到的人。
我嗓子沙啞:“殷爺爺,你怎麼來了?”
殷爺爺以前是爸爸的手下,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媽媽去世之後他便和爸爸鬧掰了,很長時間沒有再出現過。
殷爺爺咋咋呼呼:“我再不來,星丫頭,你燒暈在屋裏都沒人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我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王爺爺心疼地拉我進屋:“有人把事情都跟我說了,哎呦,怎麼傷成這樣,你媽知道了該有多心疼啊。”
“我當初就說江家那對母女不是好東西,你爸非是不聽,現在更是被豬油蒙了心的,做出這種混賬事!”
說著他張羅著擰塊濕毛巾先給我降溫。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我接過毛巾,眼角控製不住留下眼淚。
殷爺爺帶我去看病。
打針的時候,我的袖子被擼起,胳膊上是各種舊傷疤。
殷爺爺氣得手抖,恨不得當場去我爸那裏討要說法。
我抿著唇攔下他,傷疤早就遍布我全身,有的是矯正學校留下的,有的是我自己留下的,我早已習慣與它們共存。
我在殷爺爺的陪伴下度過了一段堪稱幸福的日子,但他不可能一直陪我,他的處境也窘迫,妻女身體不好,他必須回去照顧她們。
在他離開的那天,我推開了他硬塞過來的錢。
我強忍失落,露出微笑:“殷爺爺,謝謝您這段時間照顧我,我不能再收您的錢了,但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我把咪咪抱來交到他手中,福寶死後我逐漸意識到,那天江清月說的話沒錯,我護不住任何東西。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切悲劇發生之前,將咪咪托付給能保護它的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