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海的一瞬間,柳雨眠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衝過來的鯊魚們瘋狂撕扯著。
周圍的海麵全是散不去的血腥味。
好疼......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血肉被剝離。
“救命,救救我......”
可是船上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謝雁塵隻顧著小心翼翼地將宋溫暖從繩子上放下來,緊張地問她:
“暖暖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眼裏的關切和愛意幾乎滿溢而出。
宋溫暖立刻嚎哭著撲進他的懷裏,委屈地傾訴:“雁塵哥哥,要是早知道挖墳會讓嫂子這樣報複我,我肯定不會做的。”
“我差點就以為自己今天要被鯊魚吃掉了,我好怕,我還不想死。”
聞言謝雁塵心疼得無以複加,不停地拍著她的後背。
“別怕,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
說這話時,謝雁塵錯過了宋溫暖眼裏一閃而過的狡黠。
她朝著正在海裏瘋狂掙紮的柳雨眠勾唇陰狠地笑了,而後用口語對她說:
“看見了嗎?就算我自導自演,你也永遠是被拋棄的那一刻。”
柳雨眠卻早已顧不上回應她的諷刺,隻能感覺到手腳被鯊魚撕扯的極致痛苦。
她發了瘋地開始自救掙紮,拚命地遊泳想要遠離。
卻一次次被鯊魚拖回去。
血腥味越來越重......
就在她認命覺得要死在這裏時,謝雁塵突然施舍一般地跟船員說:
“把柳雨眠救上來吧,她也受夠懲罰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船員用捕撈網將奄奄一息的柳雨眠撈上來,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很多地方甚至被啃食得可以窺見白骨。
看著柳雨眠悲傷絕望的眼睛,謝雁塵終於有些不忍。
他沉聲道:“扔你下去也是逼不得已,畢竟隻有這樣的方法才能保全暖暖,暖暖從小無父無母,如果我再不救她,她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柳雨眠望著他,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原來人在失望到絕境的時候,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快艇抵達岸邊後,謝雁塵第一時間將柳雨眠和宋溫暖送到了醫院。
急診醫生們看到柳雨眠滿身被啃咬的傷口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馬不停蹄地開始清創縫合傷口,劇烈的疼痛使柳雨眠渾身像被車碾過一般。
整個屋子裏響徹她痛苦的尖叫聲。
而就在傷口快要被縫合完成時,謝雁塵突然緊張地衝過來!
“眠眠,暖暖被檢查除了腎臟破裂,現在必須立刻進行腎臟移植!眼下隻有你跟她的配型是吻合的!你幫個忙吧!”
柳雨眠渾身是血地躺著,目眥欲裂地瞪著他。
“我不!憑什麼要我給她移植!”
“我恨你謝雁塵,我但願自己從來就沒有遇見過你!”
謝雁塵的眸子瞬間陰鬱下去。
他死死地盯著柳雨眠,一瞬間變得狂暴不耐煩:“當初分明是你纏著我不放還口口聲聲說要用99次救我換一次結婚的機會,現在又在這裏玩什麼欲擒故縱?”
“今天救我換成救暖暖,月底我就重新安排跟你的婚禮!”
“況且這也是父債女償,當初你爸爸害死了暖暖的父母,如今不過就是要你一顆腎臟而已!“
謝雁塵一派理所當然。
柳雨眠卻徹底被逼急了,發了瘋地嘶吼:
“當年那場車禍分明是送溫暖的父母開車不當導致的,明明我爸爸才是最終的受害者,明明是宋溫暖欠我一條命!”
話音未落,一巴掌陡然扇到了柳雨眠臉上,她的控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