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天之後,柳雨眠勉強可以下地行走。
在她強烈的堅持下,終於能提前出院。
可剛剛上車,還沒有行駛多久,忽然有一群人直接劫停了他們的車,直接拿著刀朝謝雁塵衝過去,鋒利的刀子直衝他的心臟。
“眠眠救我!”
謝雁塵習慣性地向柳雨眠求救,他篤定就算柳雨眠行動不便也絕對會護著他。
可柳雨眠卻清晰看到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譏誚。
她沒有動,也不會再上當了。
即便那個劫匪的刀子已經碰到謝雁塵的心口,甚至已經用力擦出血跡時,柳雨眠也沒有動。
謝雁塵一愣,麵色蒼白。
他似乎不敢相信柳雨眠會無動於衷,在劫匪因為害怕真的傷害謝雁塵要收回刀子的時候,謝雁塵卻突然攥住了劫匪的手,縱容刀換個方向刺入了他的肩膀。
瞬間血流如注。
“眠眠救我!好疼......”
謝雁塵再次求救。
然而柳雨眠隻是看了他一眼,漠然地說了句:
“我受傷了,現在救不了你。”
謝雁塵瞬間瞳孔放大。
他倉皇地鬆開了劫匪的手,任由自己傷口的血往下流。
而後不可置信地盯著柳雨眠:“怎麼可能,你以前拚了命都會保護我的,現在怎麼不願意救我了?你難道不想跟我結婚了嗎?”
“我知道一定是因為婚禮上你媽媽出了事讓你難過了,我答應你一定給你報仇,重新給你一場世紀婚禮好不好?”
柳雨眠卻移開了視線。
“我現在不想要了。”
“什麼?”
謝雁塵似乎沒聽清,柳雨眠懶得多生事端就隨口敷衍:
“再說吧。”
謝雁塵立刻以為她答應了,馬上自說自話道:
“那這一次你沒救我,我就先不計在賬上了,你想要的婚禮我會給的。”
語氣仿佛施舍一般。
可他不知道,柳雨眠是真的不在乎了。
就算看著家庭醫生直接在客廳裏替謝雁塵處理傷口時,柳雨眠都沒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上樓去收拾行李。
她將自己寥寥無幾的東西全部塞進行李箱,準備幾天後直接跟導師飛去國外。
然而處理完傷口的謝雁塵走進來,卻有些奇怪地說:
“你收拾行李幹什麼?”
“隻是一次沒有救我而已,我不會趕你走的。”
他還是那副自大的樣子,柳雨眠沒說話,隻是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將早已擬定好的離婚協議書塞在了床頭櫃子裏。
起身時,忽然謝雁塵的電話鈴聲響了。
是宋溫暖打過來的,那邊撒嬌地說:“雁塵哥哥,我今天想給我爸媽換一個更高級一點的墳墓,風水大師幫我算了,墓園東邊那塊地的風水最好,隻不過墓地原來是嫂子她父母的,我能不能動啊?”
聞言,柳雨眠突然感覺頭皮一炸。
“不行!”
她瘋了一樣撲過去搶電話:“宋溫暖,你不能動我爸媽的墳墓,我媽媽前幾天才剛剛合葬,絕對不能現在動土!”
那邊立刻傳來了宋溫暖的哭腔:
“嫂子你好凶啊,不能動我就不碰了,可是我爸媽當年死得那麼慘,我隻是想要他們住在好一點的地方而已。”
還沒等柳雨眠反駁,手機就被謝雁塵搶走。
他語氣寵溺又堅定地對宋溫暖說:“暖暖你隨便換墳墓,不要哭,一會兒我過去陪你。”
柳雨眠驚恐崩潰地看著他掛斷電話,謝雁塵不耐煩地說:
“暖暖早年父母雙亡,我一直把她當成親生妹妹,這點小要求你作為嫂子都不能滿足嗎?”
“我給你爸媽重新找個墳墓不就好了,別太矯情了。”
那一刻柳雨眠的脊骨仿佛被一道天雷劈斷。
有人會和親生妹妹上床嗎?
宋溫暖是父母雙亡,難道柳雨眠就不是嗎?
她的心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