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僵在原地。
這是五年來他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他的唇貼上我的頸側,不再是往常克製的輕觸,而是帶著醉意的廝磨。
我聞到他身上混雜著煙酒和陌生香水的氣味,突然想起沈芊留下的那句話。
他脖頸上的咬痕看見了嗎?
溫寒硯的手探進我的衣擺,掌心滾燙。
我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卻被他反扣住壓在沙發上。
他呼吸越來越重。
"溫寒硯。"我輕聲叫他的名字,"你看清楚我是誰。"
他撐起身子盯著我。
雨水從他發梢滴落,滑過高挺的鼻梁,最後懸在微微張開的唇邊。
那雙總是帶著譏誚的眼睛此刻霧蒙蒙的,映著我蒼白的臉。
"薑舒。"
他準確地說出我的名字,然後低頭吻了下來。
這個吻帶著酒精的苦澀和不顧一切的瘋狂。
我閉上眼,感覺到他的手解開我的扣子,指尖劃過鎖骨時微微發抖。
窗外雷聲轟鳴,雨點砸在玻璃上像某種倒計時。
我最終沒有推開他。
事後他沉沉睡去,手臂還橫在我腰間。
我靜靜看著天花板,聽著雨聲漸漸變小。
溫寒硯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蹭了蹭我的肩膀。
這個孩子氣的動作讓我的心軟了一瞬。
也許醉酒後的溫寒硯才是最真實的。
沒有嘲諷,沒有冷漠,隻是單純地需要我這個人,而不是我的氣味。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壓了下去。
太危險了。我輕輕挪開他的手臂,起身去浴室衝澡。
熱水衝刷過身體時,我盯著手腕上泛紅的指印發呆。
回到臥室時,溫寒硯已經翻了個身,把臉埋在我的枕頭裏。
我輕手輕腳地躺回他身邊,剛閉上眼,他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著"沈芊"的名字。
我移開視線,卻看到他的西裝外套口袋裏露出一角紙張。
鬼使神差地,我抽出來看了一眼,是張機票。
明天上午飛往巴黎的頭等艙,乘客姓名處寫著沈芊。
我盯著那張機票看了很久,直到屏幕再次暗下去。
把機票塞回原處時,我的手指碰到了另一個硬物。
掏出來一看,是個絲絨首飾盒。
盒子裏是枚鑽戒。
主鑽至少有十克拉,在昏暗的臥室裏依然熠熠生輝。
我合上蓋子,突然覺得呼吸困難。
原來他這幾天不見人影,是在準備這個。
把東西放回去的時候,溫寒硯的手機又亮了。
這次是條短信預覽:
「寒硯,明天機場見。記得帶......」
我沒看完,輕輕把手機放回床頭櫃。
溫寒硯在睡夢中咕噥了一句什麼,伸手把我摟得更緊。
他的心跳平穩有力,與我的心跳漸漸同步。
我聽著這個聲音,突然想起導師昨天說的話。
"非洲醫療隊下周就出發,如果你確定要去,明天必須交申請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