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想到那個匿名帖子會被溫寒硯看到。
早晨我像往常一樣準備早餐,溫寒硯突然把手機扔到我麵前。
屏幕上赫然是我昨晚發的帖子,配圖是相冊裏那些截圖。
"解釋一下。"
他靠在料理台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大理石台麵。
我盯著那些文字,喉嚨發緊。
五年來的小心翼翼在這一刻顯得可笑至極。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把煎蛋盛進盤子。
"合同還剩五天,我會按時離開。"
溫寒硯突然笑了。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拇指重重擦過我的嘴唇。
"撒謊!”
“薑舒,你什麼時候學會癡心妄想了?"
他的聲音很輕。
"一個靠溫家養著的藥引子,也配談感情?"
我安靜地等他鬆開手,把早餐推到他麵前。
"趁熱吃吧,涼了對胃不好。"
溫寒硯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突然轉身離開。
玄關傳來重重的關門聲,那盤煎蛋在桌上慢慢變涼。
之後三天他都沒有回來。
我照常去學校完成畢業論文答辯。
導師問我考慮好去非洲醫療隊的申請沒有,我說還在考慮。
其實申請表就放在抽屜裏,和溫家給的續約合同疊在一起。
溫寒硯回來的那天下著暴雨。
我正收拾著行李,門鈴突然響起。
監控屏幕裏,他的助理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溫寒硯。
雨水順著兩人的西裝不斷往下滴。
"薑小姐,溫總喝多了,一直喊著要見您。"
助理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帶著明顯的疲憊。
我打開門,潮濕的冷風夾雜著酒精味撲麵而來。
溫寒硯整個人都掛在助理身上。
昂貴的定製西裝皺得不成樣子,領帶鬆散地掛在脖子上。
"把他放沙發上吧。"
我側身讓開。
助理如釋重負地把人放下,臨走時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
"溫總這三天一直在喝酒......"
我沒接話,隻是點了點頭。
關上門後,客廳裏隻剩下溫寒硯粗重的呼吸聲。
我擰了條熱毛巾,蹲在他麵前輕輕擦拭他臉上的雨水。
他的皮膚燙得嚇人,眉頭緊鎖,嘴裏含糊地念叨著什麼。
"水......"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
我倒了杯溫水扶他起來,他喝了兩口就嗆到了。
水漬濺在襯衫上,洇開一片深色。
我下意識去解他的扣子,卻在碰到第三顆時被他按住了手。
"薑舒。"
他睜開眼,目光渙散卻執拗地盯著我。
"為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尾音消失在雨聲中。
我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也不確定他是否清醒。
正要抽回手,他卻突然用力把我拉進懷裏。
溫寒硯的呼吸噴在我耳畔,帶著威士忌的辛辣。
他的手臂像鐵箍一樣收緊。
我能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
"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