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周後,厲琛宣布他要長期留在京市。
原來他調到了總部,不再需要執行外勤任務。
"我打算讓小雨上附近的幼兒園,"晚飯時他說,"和小雅一起。"
我放下筷子:"小雅已經在那家幼兒園一年了,突然多出個'妹妹',老師會怎麼想?"
"她們現在就是姐妹。"厲琛固執地說。
"法律上不是。"我冷靜地指出,"而且,我不希望小雅被問太多問題。"
沈佳宜突然開口。
"顧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們。但小雨隻是個孩子,她需要正常的生活。"
"我沒有討厭你們。"我看著她說,"隻是有些事情需要明確界限。"
厲琛沉下臉:"南梔,她們會住在這裏。這是我家,我有權決定。"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我站起身:"很好,那我和小雅搬出去。"
"媽媽,我們要去哪裏?"小雅怯生生地問。
我抱起她:"去外婆家住幾天。"
收拾行李時,厲琛跟了進來:"南梔,別這樣。"
"別怎樣?"我頭也不抬地繼續收拾,"讓你和你的'新家人'其樂融融?"
"你明知道不是這樣。"他抓住我的手腕,"我隻是在履行承諾。"
我甩開他的手。
"五年前你也是這樣說的。結果呢?你選擇了你的承諾,拋棄了我和孩子。"
"我沒有拋棄你們。"他聲音低沉,"任務需要保密,我不能聯係任何人。"
"包括你懷孕的妻子?"我冷笑。
"厲琛,你知道我生小雅時有多害怕嗎?你知道我一個人帶著新生兒有多難嗎?"
他沉默了,眼神痛苦。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拉上行李箱,"我和小雅需要空間,請你尊重我的決定。"
帶著小雅離開時,小雨追到門口。
"爸爸,小雅姐姐為什麼要走?"
厲琛蹲下身輕聲安慰她。
我看著這一幕,心裏最後一絲期待也熄滅了。
在母親家住了兩周後,厲琛終於找上門來。
"我們需要談談。"他站在門口說。
我讓母親帶小雅去公園,然後讓他進門。
"佳宜找到工作了,"他直接說,"她們下周就搬出去。"
我有些驚訝:"這麼快?"
"你不是希望這樣嗎?"他反問。
我搖頭:"我隻是希望有合理的界限。她們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
"小雅呢?"他問,"她也是我的責任。"
"過去五年你可不是這麼想的。"我諷刺道。
他深吸一口氣:"南梔,我知道我虧欠你們母女。但我現在回來了,想彌補。"
"彌補?"我苦笑,"厲琛,有些東西是彌補不了的。"
"至少給我一個機會。"他聲音低沉,"為了小雅。"
我沉默良久:"你可以來看小雅,每周一次。但我和你的問題,需要更多時間。"
他點頭同意:"謝謝你。"
臨走前,他突然問:"那天在醫院,醫生說你差點流產......是真的嗎?"
我渾身僵硬:"你怎麼知道?"
"佳宜告訴我的。"他眼神複雜,"她說你推了她,導致她受傷......"
"她撒謊!"我猛地站起來,"是她先動手的!"
厲琛皺眉:"南梔,佳宜不是那種人。"
"所以你相信她,不相信我?"
我冷笑,"真是諷刺,五年過去了,一點都沒變。"
"我隻是想弄清楚真相。"他試圖解釋。
"真相就是,"我直視他的眼睛。
"你的戰友遺孀比你的妻子更值得信任。現在請你離開。"
關上門,我靠在門板上,淚水終於決堤。
五年了,他依然選擇相信別人而不是我。
手機突然響起,是公司打來的,我擦幹眼淚接聽。
"顧總監,美洲區的調職確認了,下個月出發。"
HR通知我。
掛斷電話,我看著窗外的陽光,做了一個決定。
也許離開這裏,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