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白！"

我撲過去抱住它，卻隻感受到它微弱的心跳。

鮮血從它嘴裏湧出，染紅了我的衣服。

"裝什麼裝。"

林倩倩冷笑。

"這賤人肯定是訓練狗來咬我的。"

顧南潯走過來，又是一腳踢在我肚子上。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我蜷縮在地上，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下。

"沈明希，你以為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倩倩也懷孕了，我的孩子隻需要一個母親。"

我這才意識到，那流下的不是普通的血。

腹中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原來，這裏曾有一個孩子。

"求求你..."

我艱難地爬向顧南潯。

"送我去醫院..."

他冷漠地轉身，摟著林倩倩離開。

"自己想辦法吧，別臟了我的地方。"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鮮血在身下蔓延。

小白已經沒了呼吸，安靜地躺在我身邊。

我伸手撫摸它柔軟的毛發，眼淚無聲地滑落。

不知過了多久，我勉強爬起來，拖著流血的身體往外走。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淩遲，但我不能停下。

外麵的雨下得很大，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疼得我幾乎暈厥。

我攔了輛出租車，司機看到我的樣子嚇得臉色發白。

"去醫院..."

我虛弱地說完這句話，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醫生告訴我，孩子沒了，而且因為大出血，我以後可能很難再懷孕。

"需要通知家屬嗎？"

醫生小心翼翼地問。

我搖搖頭，付完醫藥費就離開了。

雨還在下，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突然想起應該去看看媽媽。

我站在太平間門口，喘不過氣來。

工作人員推著擔架車出來，上麵蓋著白布，勾勒出一個人形的輪廓。

"沈小姐，這是您母親的遺體。"

工作人員遞給我一份文件。

"火化手續已經辦好了。"

我機械地接過死亡證明，冰涼的觸感讓我打了個寒顫。

我跪在媽媽的遺體前，終於崩潰大哭。

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我抱著媽媽冰冷的身體，哭得撕心裂肺。

工作人員遞給我一個信封，說是媽媽的遺物。

裏麵隻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

"明希，媽媽愛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把紙條緊緊貼在胸口，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媽媽最後的溫暖。

窗外雨聲漸歇，天邊泛起一絲微光。

我知道，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