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林倩倩的房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推開門,撲麵而來的是濃烈的香水味和情欲的氣息。
床上淩亂不堪,地上散落著女人的內衣和用過的避孕套。
我蹲下身,機械地撿起那些肮臟的床單。
手指觸碰到黏膩的液體時,胃裏一陣翻湧。
我強忍著惡心,把它們塞進洗衣籃。
"動作快點。"
林倩倩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顧哥哥說今晚還要用這個房間呢。"
我沒有抬頭,繼續收拾著地上的狼藉。
突然,一個用過的避孕套被扔到我麵前。
"哎呀,不小心掉了。"
林倩倩故作驚訝。
"你不會偷偷撿起來想懷孕吧?像你這種賤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手指顫抖著撿起那個避孕套,扔進垃圾桶。
"真惡心。"
林倩倩撇撇嘴。
"對了,顧哥哥讓你洗完這些後去廚房準備晚餐。我要吃法式鵝肝,記得配鬆露醬。"
她轉身離開時,故意踩在我剛疊好的床單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我麻木地繼續工作,腦海裏卻不由自主浮現出過去的畫麵。
三年前,這個房間還是我和顧南潯的婚房。
那時候他會抱著我,說我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水龍頭的水嘩嘩流著,我用力搓洗著那些汙漬,仿佛這樣就能衝走所有不堪的回憶。
洗完最後一床被單時,天已經黑了。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去廚房準備晚餐。
手指上的傷口被熱水泡得發白,隱隱作痛。
"太慢了。"
顧南潯不知何時出現在廚房門口,身後跟著林倩倩。
"倩倩都餓了。"
我低著頭把食物裝盤,盡量不讓自己的手抖得太厲害。
當我把餐盤端到林倩倩麵前時,她突然尖叫一聲。
"這鵝肝是冷的!"
她一把掀翻餐盤,滾燙的醬汁濺在我手上。
"你是故意的吧?"
皮膚立刻紅腫起來,但我隻是站在原地,連痛呼都不敢發出。
顧南潯的眼神暗了暗,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有什麼用?"
他的力道大得驚人,我疼得冷汗直冒,卻不敢掙紮。
"對不起。"我低聲說,"我重新做。"
"不用了。"他甩開我的手。
"今晚你睡儲物間,明天開始,你的三餐減半。"
林倩倩得意地笑了,挽著顧南潯的手臂離開。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親密的背影,突然覺得這一切都荒謬得可笑。
儲物間裏堆滿了雜物,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
我蜷縮在角落裏,抱著膝蓋發呆。
手上的燙傷火辣辣地疼,但比起心裏的痛,這根本不算什麼。
半夜,我被一陣響動驚醒。
儲物間的門被推開,顧南潯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
"起來。"他冷冷地說,"倩倩想吃宵夜。"
我艱難地爬起來,跟著他去了廚房。
林倩倩穿著我的睡衣,坐在餐桌前玩手機。
"我要吃燕窩粥。"她頭也不抬地說,"加紅棗和枸杞。"
我默默開始準備,手指因為燙傷而動作遲緩。
顧南潯就站在旁邊監督,眼神冰冷。
突然,我的寵物狗小白從角落裏跑出來,衝著林倩倩狂吠。
它一向溫順,此刻卻異常暴躁。
"滾開!"
林倩倩尖叫著後退。
"顧哥哥,這畜生要咬我!"
顧南潯臉色一沉,抬腳狠狠踹向小白。
那一腳又快又狠,小白哀嚎一聲,重重撞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