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機就瘋狂作響。
是陸衍。
我懶洋洋地接通,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他的咆哮,聽起來快氣瘋了。
“紀晚!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掏了掏耳朵。
“說人話。”
“我......我昨晚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一直在答題,怎麼也答不完!結果今早鬧鐘沒響,我直接睡過了頭,錯過了很重要的期末考試!”
他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降頭!你這個毒婦!”
我輕笑出聲。
“陸衍,做噩夢都能怪到別人頭上,你可真是個巨嬰。”
“再說,你不是一直誇紀星月單純善良,腳崴了你都要整晚守著嗎?怎麼,她沒托夢提醒你別遲到?”
電話那頭一下子沒聲了,隻剩下陸衍粗重的喘息聲。
我掛斷電話,順手叫了份龍蝦早餐。
另一邊,紀星月也沒閑著。
她被她媽,也就是我的繼母,拉著去醫院做了個全套的心臟檢查。
結果當然是一切正常。
醫生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最後委婉地建議她去看看精神科。
這下,紀星月心臟不好的嬌弱人設,在紀家徹底成了個笑話。
我吃完早餐,優哉遊哉地去了學校。
紀晚是建築係很有天賦的學生,但她的所有創意和圖紙,最後都會“恰好”出現在紀星月和陸衍的作業裏。
一個拿去評獎,一個拿去應付老師。
現在,一場全校矚目的設計大賽即將開始。
我剛走進畫室,就被紀星月和她的一群跟班堵住了。
“紀晚,你還有臉來學校?”
紀星月抱著手臂,下巴抬得高高的,又恢複了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她大概覺得,醫院的事隻是一場意外。
“我聽說你也在準備這次的設計大賽?我勸你省省力氣吧。”
她身後的一個女生陰陽怪氣地開口。
“就是,我們星星昨晚做夢,都夢到她這次的獲獎作品了,靈感爆棚!你拿什麼跟她比?”
紀星月得意地揚起嘴角。
“紀晚,你最好別動什麼歪心思,我的設計稿,你要是敢偷看一眼......”
我打斷她,饒有興致地問:“哦?夢裏的作品?說來聽聽,長什麼樣?”
紀星月以為我在嫉妒,更加來勁了。
她清了清嗓子,當著所有人的麵,開始滔滔不絕地描述她那個天才夢境。
“我的設計,主體是一個巨大的粉色馬桶,象征著衝走一切煩惱。馬桶上麵,要鑲嵌五彩斑斕的寶石,旁邊再配上兩個金色的翅膀,寓意思想的飛翔......”
她越說越興奮,周圍卻漸漸安靜下來。
她那些跟班的表情,從崇拜,變成了憋笑,最後是無法掩飾的古怪。
我聽完,真誠地鼓了鼓掌。
“哇,真是驚為天人的設計。”
“紀星月,我好期待你的作品,你可千萬要把它做出來啊。”
我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畫室的人都聽見了。
紀星月後知後覺地發現氣氛不對,她看著眾人詭異的目光,臉唰的一下漲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