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收拾衣物。
剛把疊好的衣服放進箱子。
林薇就推門進來,臉上帶著藏不住的滿意。
“媽,您倒是挺利索。您放心,等以後我肚子裏的乖孫出生了,到時候再把您接過來帶孩子,現在咱們先各自過好自己的日子。”
我手裏的動作頓了頓。
心裏冷笑。
這不就是老話裏說的“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
需要我帶孩子、搭把手的時候想起我。
嫌我花錢、礙眼的時候就把我往外推。
可我沒戳破,隻淡淡“嗯”了一聲,繼續收拾。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我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我的私人秘書阿傑。
阿傑和陳彥理同歲。
生得白淨利落。
雖是孤兒,卻憑著一股韌勁從底層打拚上來。
他高中畢業後就跟著老周做事,人品端正,做事牢靠。
“陳姐,怎麼突然要搬走?”
阿傑一進門就皺著眉,目光掃過客廳時,正好撞見林薇朝我這邊遞過來的白眼。
他立刻上前一步,把我攔在身後,語氣冷了下來:
“這位女士,您知道陳姐是什麼人嗎?就敢這麼怠慢她?”
林薇不屑地撇撇嘴,
“不就是個從農村來的老太太?我平生最瞧不起這種與時代脫節,還總想著拖累年輕人的人。”
“農村來的老太太?”
阿傑氣笑了,剛要再說什麼,我拉了拉他的胳膊:
“別說了,是我自己要走的。”
阿傑聽話沒再爭辯。
隻是默默幫我把梳妝台的護膚品往箱子裏裝。
那些看似普通的瓶瓶罐罐,其實是瑞士私人定製的抗老係列,一瓶的價格就抵林薇一個月的工資。
收拾到一半,我的手機響了。
是物業專員打來的,幫我處理售房事宜。
“楊女士,您那套學區房的信息已經掛出去了,剛掛半小時就有三位客戶來谘詢,都說想今天下午就看房,您看什麼時候方便?”
我瞥了眼正在沙發上哈哈大笑看短劇的林薇。
壓低聲音說:“都行,能早點成交最好,別拖。”
掛了電話,林薇果然好奇地抬頭問:“媽,誰啊?聊這麼久。”
“物業的,問點小區收物業費的事。”
我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
阿傑幫我把行李箱拉鏈拉好,趁林薇不注意,在我耳邊小聲問:
“陳姐,您真要把房子、車子都賣了?還有陳彥理和林薇公司的股票,也真要全拋了?”
我點了點頭,
“他們不是要邊界感嗎?那我就徹底給他們劃清邊界。這些東西本就是我的,既然要要有邊界感,我收回來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