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分鐘後，UNSC“金牛角號”，羅斯托夫上空四百公裏，斯維德洛夫斯克星係。

“長官，拾荒者都帶回來了。”土耳其通知哈恩特工。他正站在艦橋的戰術桌前，焦急地等待消息。“兩人在他們的飛船‘黑桃A號’上，另兩人綁在鵜鶘運輸機上，已經準備好移交了。”

“很好。安排一隊人在機庫和我會合。”

哈恩特工沒有馬上動身，而是透過巡獵艦的觀測屏看著維塔利耶維那星的行星環上懸浮著的一顆暗棕色的衛星。雲屋星是這顆氣態巨星的二十七顆衛星之一，一個黯淡又汙糟的地方，真正的死水潭——不過，是有著精良的雷達、防禦和衛星通信係統的，認真保護自己的死水潭。為了不引起過多關注，“金牛角號”選擇在雲屋星的行星軌道外、靠近雲屋星的一顆無人衛星——羅斯托夫星附近安排幹預行動。

哈恩特工轉身正要前往機庫時，艦橋的通信員引起了他的注意。

“艦長？”通信員閉口仔細地聽著，然後說道，“阿波羅小組報告……拾荒者說蓋克·拉爾在雲屋星……”卡拉艦長朝戰術桌走來時他又聽了一遍。

“土耳其，把我接進去。”她命令道，同時揮手示意哈恩閉嘴，本來哈恩找到個機會正要插嘴提他的任務。

盡管哈恩尊重卡拉和她的決定，但不禁想到如果芮恩·弗吉這回再從他的指縫間溜走的話，恐怕再也抓不到她了。蓋克·拉爾誠然是高價值目標，他與朱爾穆達瑪有聯係，也是部署在星盟赫斯多洛斯星的部隊領袖，但哈恩的拾荒者也同樣重要，畢竟他們掌握著一個重要資產的線索，遠遠比變節的聖赫利人和星盟餘孽重要。

不過他還是遵守了她的命令，站在桌子的另一端看著艦長。能讓他感到威脅的人不多，但娜塔·卡拉絕對是其中之一。從她簡練的製服和剛才揮手的姿態可窺一斑。她是一個強大的對手，毫不拖泥帶水，公正講理，黑色的眼睛和頭發，透著尊嚴和權威。卡拉的一言一行就像舊時的貴族。僅僅四十三歲的年紀，她的成就已經相當令人印象深刻，而且也都是她自己憑血汗掙得的。

“明白了，”卡拉艦長說道，“阿波羅小組，準許你們行動。增援待命。土耳其？”

“正在辦，艦長。正在部署闊劍戰機。”

“那些拾荒者怎麼處理？”一個女性的聲音在通信器中問道。

“立即把他們送上來。”

“遵命。阿波羅小組通話完畢。”

“放鬆，哈恩探員。”卡拉說道，隔著桌子與他關切的視線對視，“你的獵物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