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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媽媽去了山上的學校。

媽媽有四個學生，她總會溫柔地對她們笑，給她們買糖買發卡。

而我想去聽課，就會被媽媽壓在地上磕頭。

“許曦，你就是個強奸犯女兒，你憑什麼能接受教育？”

“隻要有我在，你這輩子都要替你爸爸贖罪。”

從狗籠爬出來，我渾身都疼。

但我抱著藏在狗洞的書包，去了學校。

我站在門外，媽媽在台上。

她彎腰，給學生整理衣服。

我眼神低落。我也想被媽媽溫柔地對待，哪怕隻有一天。

下課，我被同學壓在地上。

“許曦，寧老師一點都不喜歡你，你這個女兒就是她的恥辱！”

“她不喜歡你來蹭課，你信不信，隻要我告訴寧老師，你立刻就會被扔出學校？”

女孩雙手抱懷，眼神嬌縱。

我知道，她是媽媽最喜歡的學生。

媽媽會誇她聰明可愛，也會給她編頭發。

女孩狠狠推開我，我倒在地上，她踩著我的殘肢。

“許曦，我媽媽說你是一條瘋狗，你會咬人嗎？”

“你來叫聲狗叫聽聽。”

“要不然，我就告訴寧老師你來蹭課，讓她不要你了。”

我手指握緊。

殘肢被踩的很疼，傷口裂開，鮮血染紅了地麵。

在聽到那句“讓媽媽不要我”的時候，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咬在了女孩手上。

“我不是瘋狗，我媽媽也不會不要我！”

女孩大哭引來了媽媽。

媽媽沒有問我原因，冰冷的巴掌落在我的臉上。

“許曦，你就是個怪物！為什麼你還要活著？”

“你就跟你強奸犯爸爸一樣，心思歹毒，現在還咬傷了蕊蕊！”

媽媽厲聲質問我。

我眼神發暗，想解釋，媽媽卻把我甩開。

“對不起蕊蕊爸爸，我會好好教育許曦，晚上讓她親自給小姑娘磕頭道歉。”

我知道，媽媽喜歡蕊蕊爸爸。

在蕊蕊媽媽因病過世後，媽媽總是給蕊蕊紮辮子，扮演媽媽的角色。

晚上，我鮮血淋漓。

蕊蕊踩在我身上的傷口，被媽媽弄的一模一樣。

我被壓在地上，給女孩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

出生的五年來，我總是在道歉。

走路速度快，踩死了蕊蕊的螞蟻，對不起。

撿地上的垃圾擋了路，對不起。

吃不飽飯喝臟水，浪費了糧食，還是對不起。

......

媽媽沒有看我。

她把我推向一邊，跟蕊蕊爸爸說話。

握著手機的紙，我走到路邊。

第一次去小鎮上。

我要給孤兒院打電話，我想離開。

我走了很長很長時間，終於到了小鎮。

殘肢被感染，很疼很疼，我終於存了兩塊錢，打出第一個電話。

“喂，我想......去你們那邊，可以嗎？”

信號中斷，對方沒有聽清我的話。

我碰到了蕊蕊爸爸，他把我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