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繞過一道山彎,顧玉蹲在地上,尖叫著喊疼:
“哎喲!我肚子怎麼這麼疼!不行了不行了,這破棺材我抬不動了!”
她邊喊邊扭著身子,故意把聲音放得很大,像是要讓所有人都聽見。
季言趕緊跑過去扶她,一臉心疼:
語氣軟地像是滴出水來。
“怎麼突然疼成這樣?是不是剛才走太快了?”
顧玉偷偷往四周瞄了瞄,見沒人注意這邊,壓低聲音湊到季言耳邊:
“你傻啊?咱們把這棺材推下山不就完了?省得在這兒遭罪!”
季言眼睛一下子亮了,搓著手點頭:
“對啊!推下去就一了百了,再也不用管這破事了!”
兩人說著就伸手去推棺材。
那棺材雖然沉,但兩人合力,已經能看到棺木在往路邊挪。
我見狀趕緊衝過去,死死拽住季言的胳膊:
“不能推!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你們怎麼能做這種缺德事!”
顧玉雙眸閃過寒光。
語氣凜冽。
“缺德?我看你是缺心眼!死了的人就是一堆爛肉,爛骨頭,還跟我講什麼敬不敬的?我看你就是個腦子進水的蠢貨,被死人迷了心竅吧!”
季言臉隱在陰影裏,嗓音冷得像寒冬。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管我們的事!”
他說著就衝上來拽我的頭發,把我的頭往旁邊的樹幹上撞。
男人的眼神驟然變得陰鷙。
“讓你多管閑事!讓你裝好人!我看你就是欠揍,跟那棺材裏的死鬼一樣,都該下地獄!”
顧玉也沒閑著,撿起地上的石子往我臉上砸。
“你個封建迷信的蠢貨!以為自己多懂規矩?我看你就是怕死,怕那死人來找你!告訴你,就算真有鬼,也是先找你這種假惺惺的東西!”
密不透風的拳腳雨點般地落在我身上。
我咬緊牙關,將所有的痛呼和呻吟都咽回肚子裏。
好疼。
骨頭仿佛要被寸寸敲碎,內臟也像是錯了位。
我被他們打得蜷縮在地上,胸口疼得喘不過氣。
周圍的人看了也不敢反抗。
畢竟季言有個溺愛他的爸爸。
在a市,幾乎沒人敢惹他。
他揮了揮手,所有人都下山去了。
如今山上隻剩下我們三個人。
上一世,我就是因為沒證據,被他們反咬一口,說我沒看好棺材,最後被死者家屬活活打死。這一世,他們說的每一句狠話,做的每一件惡事,我都用了手機錄下來,絕不能再像上次一樣冤死。
打累了後,季言蹲下來鉗住我的下巴。
滿眼厭惡。
“服不服?還敢不敢攔著我們?再敢多嘴,我就把你跟棺材一起推下山!”
顧玉得意地用腳踩著我的手。
她眼波一轉,開始對我造謠。
“那麼護棺材裏的人,難道你和他有一腿?既然你那麼愛護他,那我就把你封進棺材,陪那堆爛肉摔下山崖,怎麼樣?”
一旁的季言陰沉了臉。
“你個紅杏出牆的騷貨,怪不得那麼護住這幅棺材,原來裏麵的人是你相好啊!”
我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嘶啞。
“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這位死者!”
男人眸子泛起寒意。
想直接把我推下山崖,卻被顧玉攔住。
她揉了揉自己的腳,又開始裝模作樣:
“哎喲,我腳好疼,走不了路,要不然讓何雪爬下來給我當馬騎吧。”
女海的手撫摸著我垂落的發,聲音帶著戲謔。
“人當馬,會不會更聽話?”
季言立馬轉頭瞪著我,語氣裏滿是威脅:
“何雪,玉兒說的,你都聽到了嗎?立馬馱著她上山!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