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照愣了下,剛要阻止,男人卻已經微笑著開口:“可以。”
他的聲音很悅耳,又沒什麼架子,和一眾的公子哥格格不入。
宋若梔對他莫名生出幾分好感。
謝照看著這一幕,幾乎驚掉了下巴。
靳贏禮看似平易近人,很好相處,實際上卻十分毒舌,並且是位出了名的高嶺之花。
他和靳贏禮沒什麼交情,今晚也是偶然在群裏提了嘴,卻不想把這位給請了過來。
靳家是這些年港城最頂尖的豪門,這位不缺錢,不缺女人,謝照屬實不知道他來這要做什麼。
更想不到,他竟然會好脾氣地任由宋若梔坐在他身邊。
遊清宴看到這一幕,神色有些淡,卻沒多說什麼。
酒過三巡後,謝照提出玩國王遊戲。
第一輪,許歲蕪是國王,遊清宴接受懲罰。
許歲蕪眨眨眼,狡黠道:“那就真心話。這些年,你最後悔的事是什麼?”
她說完,眾人忍不住吐槽。
“歲蕪姐,你這水都快放成太平洋了。”
許歲蕪才不管這些,紅唇一彎,目光灼灼地看向遊清宴。
遊清宴似乎愣了下,頓了會兒,才嗓音低沉道:“後悔三年前沒有追過去......”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屋內都是起哄尖叫的聲音。
宋若梔看著這一幕,無聲地垂下眸。
她的心尖一顫,一絲苦澀從她的心口掠過。
不意外。
對於遊清宴而言,她和他的這三年,確實沒什麼意義。
又過幾輪,到了宋若梔接受懲罰。
謝照揚了揚眉:“梔梔妹妹,你的懲罰......從這些你不認識的帥哥裏挑一個接吻就行,要是不願意,你就把這杯酒給喝了。”
宋若梔酒精過敏。
謝照是故意的。
為了給許歲蕪找場子,又為了把她往外推,從而放下遊清宴。
酒,她喝不了,就隻能接受懲罰。
宋若梔的睫羽輕顫:“好,我接受懲罰。”
她掃了一圈,目光恰巧停留在身側的男人身上。
她鼓足勇氣,走上前:“這位先生,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和我......”
後麵的兩個字,她說不出口,臉也一瞬間紅透了。
不遠處,遊清宴看著這一幕,蹙著眉。
他正欲開口,靳贏禮忽地率先一步出聲,他微笑道:“雖然我很願意配合你,但我認為,這個要求實在太過輕浮......”
聽到他過於明顯的港腔後,宋若梔有些訝異。
其他眾人也有些驚訝。
眼前的男人除了一張臉,穿衣打扮都很尋常,卻絲毫不給謝照麵子。
然而短暫的驚訝後,靳贏禮卻端起桌上的酒,平靜道:“不過既然是遊戲規則,我替這位小姐接受懲罰。”
他說完,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高濃度的酒精,他眼都不眨便一口喝光。
角落裏,很快有人驚訝出聲:“這人誰呀,從前圈子裏怎麼沒見過這號人物。”
緊接著,另一道聲音響起。
“聽說姓靳,港城來的。牛逼,謝照的麵子都不給。”
姓靳,港城?
宋若梔怔了怔。
這位靳生到底是什麼人物?
念頭閃過,隻見不遠處,許歲蕪歪頭靠在遊清宴的肩上,意味深長地打趣:“這位靳先生還真是懂得憐香惜玉。梔梔,你也不小了,要不要和靳先生加個聯係方式?人家為你解圍,你總不能連點表示都沒有吧。”
她說完,包廂內接連響起一陣又一陣的起哄聲。
“梔梔,歲蕪姐也是好心,人家正主都回來了,你就別攪進別人中間唄。雖然這位靳先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是你一個無父無母的養女,還想怎麼樣?”
“就是,還真把自己當許家人了?哪有什麼資格挑挑揀揀的,歲蕪姐替你著想,你還不積極些。”
眾人的聲音紛紛入耳,場麵看上去難堪極了。
偏偏這時,有人慫恿遊清宴:“宴哥,梔梔最聽你的話了,你讓她加下靳先生的微信唄。”
宋若梔抬起眸,迎上遊清宴的眼睛,唇卻被她咬得發白。
心裏升起唯一的希冀。
別人不知道,遊清宴卻清楚,她跟他廝混三年,他可以不愛她,也可以選擇和許歲蕪舊情複燃。
但,至少不要把她送到別人的手上。
遊清宴卻隻蹙眉一瞬,而後溫和地看向宋若梔,像從前千百回哄她一般,笑著柔聲哄道:“梔梔,靳先生畢竟幫了你。禮尚往來,你也該加個微信,請他吃個飯。”
一瞬間,宋若梔的心沉至穀底。
心裏的苦澀蔓延席卷,說不出的痛意,讓她幾近麻木。
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終究還是選擇把她親自推給了別人。
宋若梔抬起眸,嗓音發澀,正欲開口,一旁的靳贏禮卻忽然慵懶出聲。
“這似乎是我和宋小姐的事,京市的各位也和港城的太太們一樣,熱衷於拉皮條嗎?”
眾人聞言,紛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