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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和的表象瞬間被打破,大家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朝我看來。
“陳嘉禾,你脖子上掛的是什麼?”
同事動作蠻橫地朝我頸間抓來,鋒利的指甲在我臉上劃過一道紅痕。
我及時攥著項鏈退了一步,正要與她對峙。
陸溪念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一臉為難地看著許魏年。
“你也知道我們公司容不下偷雞摸狗的人,要是嘉禾真的拿了項鏈,就麻煩你讓她交出來。”
許魏年臉色一沉,“把項鏈交出來!”
我死死捂著項鏈,“不是,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
孤兒院以前的記憶不多,那個女人給我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便是這條項鏈。
見我不識好歹,許魏年失去了耐心。
不由分說地將項鏈從我脖子上扯了下來。
用力將我甩開後,他隨手將項鏈塞進同事手裏。
下一秒,玉石掛件砸在地磚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裏麵的骨灰迸濺出來,稍稍被風一揚,便四散無影。
我崩潰地在地上摸索,同事們一臉嫌惡地避開。
“真是窮瘋了,連塊墓地都買不起,竟然把骨灰藏在項鏈裏,真晦氣!”
許魏年眉頭深皺,“夠了,陳嘉禾,你還嫌不夠丟臉嗎?!”
最後一抹骨灰從我指縫泄出,我狼狽地挺直脊背。
看向他的眼神不帶一絲情緒。
“許魏年,我們分手吧。”
對上我堅毅的眉眼,許魏年終於感到一絲慌亂。
他正想上前,造型師正好把禮服推出來。
陸溪念出來打圓場,“好了嘉禾,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就別在這個時候鬧脾氣了。”
“你身上的衣服還沒換,先進去吧,我讓我的造型師給你做妝造。”
全程,我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布。
趁著沒人注意的空隙,發出一條消息:
你說要娶我的話還作數嗎?
不等對麵回答,化妝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一個挾裹著淩厲的巴掌落在我臉上。
許魏年神情恐怖,像是要吃人。
“念念好心把造型師借給你,你居然把她的禮服剪碎,你就這麼見不得她好嗎?!”
“我沒有......”
我麵色凝重,許魏年卻將被剪壞的禮服砸在我臉上。
“監控都拍到了,你還敢撒謊!”
他親自拿來剪刀,鋒白的銀刃仿佛死神最後的凝視。
我心中恐懼,第一反應就是逃,許魏年卻將我摜到牆角,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我身上的禮服剪爛。
周圍的視線無孔不入,像是在嘲笑我不知天高地厚。
我蜷著身體,再也想象不到我們最初的模樣。
“看來是我平日對你太好了,竟然連基本的是非道理都不明白!”
許魏年扔了剪刀,渾然不顧上麵已經沾滿血跡。
“既然這樣,晚會你也別去了,好好在這裏反思反思,免得出去給我丟人!”
房門嘭得一聲關上,我被所有人拋下了。
或許許魏年早已忘記,我曾經被親生父親拋下,又因為女孩身份被院長厭棄、剝奪升學資格......
他答應過,這輩子永遠不會丟下我......
就在這時,角落裏的手機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