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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緝凶檔案福爾摩斯緝凶檔案
柯南道爾

3.黑幫

第二天,麥克默多搬到了寡婦麥克娜瑪拉家。很快,斯坎倫也搬來了。兩個人住在這兒,行動和言語都很自由。

伊蒂和麥克默多的交往甚至比以前還多了,她父親謝夫特有時也請他過去吃飯。

麥克默多在他的新居裏又重操舊業鑄造起了偽幣,有時來了會中的弟兄,就給他們分一些,拿出去花,從沒出過問題。

麥克默多很有經驗,有花不完的錢,但白天還要去上班;他知道,沒有正當收入警察很快就會找上門來的。

其實即使這樣,也早有一個警察盯上他了。不過,這非但沒有使他遭什麼難,相反卻使他聲譽鵲起。

自從那次去了麥金蒂酒館以後,他幾乎每晚都去。他在那兒喝酒、談笑、摔跤、拳擊,由於樣樣出色,深得那幫莽漢的推崇。

一天晚上,他們正在酒館裏胡鬧,門突然開了,進來一個戴尖頂帽的礦警。由於礦區治安混亂,礦主們便招募了一批礦警,幫助普通警察維持秩序。他一進來,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麥金蒂依然站在櫃台後麵,他很輕蔑地盯著他。

“啊,天太冷了,來點威士忌!參議員先生,你好!”

“你是新來的隊長?”“正是,隊長馬文。今天特意前來拜見。請協助維護好本地治安!”

“治安不用維持,這兒治安好得很!你們除了在窮老百姓麵前耀武揚威,還有什麼本事?”

“我們的觀點有區別,不爭論。”

他喝了酒,轉身要走,突然看見麥克默多正對他怒目而視。

“哈,老朋友!”

“我從來沒有什麼可惡的警察朋友。”麥克默多冷冷地說。

“芝加哥的傑克·麥克默多,錯不了吧!”

“你以為我會為自己的名字而羞愧嗎!”

‘你幹的好事兒!”

“你說什麼?”

“平托被殺案。”

“我沒殺他!”

“證據不充分?好了,那是前芝加哥警官馬文和前芝加哥無賴麥克默多之間的事,不提了。平托一死,你的造幣與殺人都成了查無實證的懸案,芝加哥的大門又為你敞開了。”

“我去哪兒都可以。”

“看看,我給你透露點消息,你卻像逢人就咬的惡狗。”

“這麼說我得感謝你嘍!”麥克默多緩和了語氣說。

“你隻要以後奉公守法,前賬便一筆勾銷。參議員先生,也祝您晚安。”

馬文走了,酒館裏的弟兄們馬上圍了上來,爭著和他握手。一個警察證實了他的英雄行為,這使麥克默多名聲大振。

那一夜,麥克默多豪飲海喝,最後是讓斯坎倫扶著回去的。

周六晚上,舉行了人會儀式。

麥克默多自認為已經是會員了,可維爾米薩還有維爾米薩的規矩。

在一間寬大的房子裏,聚集了六十多個人。整個山穀中他們有五百多個會員。

麥金蒂亂蓬蓬的頭發上扣著頂黑帽子,脖子上圍著條主教用的聖帶。他坐在首席,像個童話裏的惡魔。

他身旁依次是職位從高到低的弟兄們,年齡由十八歲到二十五歲的青年則在下麵胡亂坐著,他們是會中的小角色。

這是一群無惡不作的惡棍。他們濫殺無辜,魚肉百姓,還以受害人的慘叫為樂。他們實施犯罪基本上是公開的,無所顧忌的。

麥克默多被帶到了外麵,裏麵議論了一會兒,一個斜挎黃綠兩色的肩帶的警衛出來,告訴他要脫掉上衣,倒綁雙手,蒙住眼睛進入會場。

他就這樣磕磕絆絆地被帶了進去。

“傑克·麥克默多,你是自由人會的會員嗎?”

“是。”

“你在芝加哥第29分會嗎?”

“在。”

“黑夜讓人不快。”

“對旅行異鄉的人來說,黑夜讓人不快。”

“陰雲密布。”

“暴風雨即將來臨。”

“好,暗語無誤,你是自己人。不過本會不同於外地分會,我們自有規矩。想不想試一試?”

“準備好了。”

“你是個堅定勇敢的人嗎?”

“是。”

“那你向前邁一大步。”

麥克默多感到兩個極其尖利的東西頂在了他的蒙眼布正對著眼睛的位置上。如果向前走,就可能被刺瞎雙眼!

最後他還是向前走了,馬上那頂眼的東西也向後退了。周圍傳來一片歡呼聲。

“很好,你很勇敢。你能忍受痛苦嗎?”

“能。”

“開始。”

麥克默多突然感到手臂上一陣鑽心的疼痛,聞到一股焦糊的怪味,他差點暈過去。但他咬緊牙關,愣是沒叫出聲兒來。

“再厲害的我也能受!”他大叫道。

掌聲四起。他被鬆綁,除掉了眼罩。

“麥克默多兄弟,還有,”麥金蒂說,“如有違規,格殺勿論。”

“是。”

“任何情況下都無條件地服從命令。”

“是。”

‘很好,歡迎你入會。”

有人給他披上了衣服,他低頭看了看胳膊上的傷口,那是個圓圈套三角的烙印。

“每個人都有,”一個弟兄說,“可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麼勇敢。”

然後就是喝酒。

等議事開始,麥克默多才從更深層的意義上體會到這個自由人分會的與眾不同。

第一項是讀一封從默頓縣第249分會身主溫德爾那兒寄來的信。

親愛的先生:

我們這兒的礦主安德魯·雷不應該再活在世上。記得去年我們曾派兩個兄弟協助你們處理和警察的糾紛的事吧,請你們也派兩個兄弟來。希金斯會為你們安排一切。

你的朋友J·W·溫德爾

“禮尚往來,誰願前往?”麥金蒂問。

有幾個年輕人舉起了手。

“老虎科馬克,還有你,威爾遜。”

“我沒有槍。”威爾遜說。

“孩子,你這是第一次吧?不用著急,慢慢地你會擁有一切,別說一把槍了。”

“有報酬嗎,這回?”科馬克問。

“成功的話也許有一點吧。”

“那個人犯了什麼罪?”威爾遜問。

“這不是你該問的。那邊的分會已經作了判決,你的任務就是去執行。下周默頓分會也來兩個兄弟為我們辦事。”

“是誰?”一個人問。

“最好是什麼也不知道,那樣作證時才心安理得。”

“還有,”鮑德溫嚷了一句,“那個工頭布萊克,開除了我們三個弟兄,該教訓他一下了。”

“怎麼教訓?”麥克默多低聲問旁邊一個人。

“送他一顆大號子彈。”那人說完便大笑起來。

麥克默多為這氣氛所感染,也笑了起來。

“麥克默多兄弟將來應委以重任,他可是個人才!”書記哈拉威說。

“今天晚上他就可以出點力,”身主說,“這有助於他了解我們團體的主張。另外,財務,給吉姆的遺孀發放撫恤金,他是為我們大家而捐軀的。”

“吉姆去行刺反倒被人家給殺了。”麥克默多身邊的一個人低聲告訴他。

這時財務報告著最近的收支情況:“林德公司給了五百,沃爾克兄弟給了一百——我退給了他們,讓他們也出五百,如果周三不拿錢來,他們的卷揚機就要出事故了……”

“斯溫登交錢了嗎?”有人問。

“他變賣了資產跑了。他說寧肯去紐約掃大街也不願在一夥黑幫控製下當老板了!”

“請問財務,誰買了他的資產?”一個長者問。

“鐵路公司。”

“去年的李氏礦山誰買了?”

“還是這家公司,老板是莫裏斯兄弟。”

“曼森鐵礦、舒曼鐵礦、範德爾鐵礦、阿特任德鐵礦……又是讓誰買走了?”

“西吉爾默頓礦業總公司。”

“誰買不行,管他呢!”麥金蒂說。

“尊敬的身主,我們趕走了小資本家,而他們的資產被大公司收購而去,而我們對付大公司是很困難的……對那些小資本家,隻要不太過分,他們錢交得還是比較順利的。”

大家都不吭聲了。

“所以我勸大家,對小資本家不能太過分,他們都跑了,我們也就丟了飯碗了。”長者繼續說著。

“夠了,報喪似的!隻要我們團結一致,即使美國政府又能對我們怎麼樣?”麥金蒂不滿地說。

此後的議程便是喝酒唱歌了。這些讓無數人妻離子散的惡魔居然也會為悠揚的歌聲而落淚。

在大家喝得說話都不大利索的時候,麥金蒂又叫了起來:

“弟兄們,《先驅報》的詹姆士·斯坦格又在罵我們了,該給他點顏色看看了。”

麥金蒂拿出一張報紙來,念道:

法律與秩序:煤鐵礦區的魔爪

自第一起謀殺案以來,本區的犯罪史已經持續十二年了。一個龐大的犯罪組織自那時起就從來沒有停止過犯罪!

這是文明世界的奇恥大辱!當年我們慷慨地接受歐洲的移民,沒想到他們恩將仇報,在我們自由的國度中為非作歹,弄得我們仿佛身處腐朽的東方封建帝國!

此一組織,盡人皆知;無盡的忍耐,何日是頭?

“夠了,廢話!”麥金蒂把報紙扔到了桌子上,“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收拾他?”

“殺了他!”人們一齊吼了起來。

“我反對。我們不能樹敵太多!斯坦格老人德高望重,他的報紙影響力也非常大,殺了他會犯眾怒的,那無異於我們自取滅亡!”

那位長者說。

“懦夫!我們怎麼滅亡?誰能使我們滅亡?”麥金蒂叫了起來,“警察嗎?他們有一半聽我們的,另一半被我們嚇住了!法官嗎?他們從來就沒有勝過訴!而你這個老家夥,是不是想先從內部動搖軍心,你居心何在?活夠了嗎?”

那個長者嚇得渾身顫抖,一個勁兒地表白自己的忠心。

“好吧,鮑德溫兄弟,你去解決掉那個狗屁主編!”麥金蒂發布命令了。

“是。”

“帶多少人?”

“六人。兩個把門,其餘的跟我進去。”

“我希望這個新來的弟兄也去!”麥金蒂說。

“那,他也算一個吧。”鮑德溫顯然對麥克默多還耿耿於懷。

這幾個執行任務的人馬上就到了淒冷的大街上。他們仨一群倆一夥,前後拉開了一定距離,很快就到了維爾米薩《先驅報》報社。

“你把門。”鮑德溫對麥克默多下著命令,“其餘的人,跟我進去,不用怕,有幾十個人可以證明咱們現在正在酒館裏喝酒呢!”

這夥人衝進去以後,裏麵便響起了一片人仰馬翻、桌倒櫃挪的聲音,一個頭發灰白的老人逃了出來,馬上就被抓住了,幾條大棒一齊向他砸去;那老人雙手護頭,慘叫不止。

打得差不多了以後,別人都住了手,隻有鮑德溫依然在出手極其凶狠地打。麥克默多衝過去,一把把他推開了。

“住手,會打死他的!”

“混蛋,敢管我!”鮑德溫罵著又舉起了大棒。麥克默多嗖地一下撥出手槍來。

“你敢再動他一下,我就立刻開槍,身主隻是讓教訓他一下,並沒有說要打死他!”

“是的。”有人附和道。

“快點吧,來人了,窗戶上的燈都亮了!”一個催著。

果然,人們開始大著膽子向這邊聚攏過來了。

他們撒腿便跑,有的回酒館了;有的人,包括麥克默多,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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