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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緝凶檔案福爾摩斯緝凶檔案
柯南道爾

4.恐怖穀

早晨醒來時,麥克默多感到頭暈腦沉,昨夜的酒依然在起作用。

他懶洋洋地起了床,看到《先驅報》上有這樣一條消息:

本報主編遭暴徒襲擊身負重傷

警方已介入此案,但很難期望會辦得比以前出色。暴徒中的有些人已知姓名,他們隸屬於那個臭名昭著的組織。該組織為非作歹、作奸犯科多年,《先驅報》將繼續與之作不懈之鬥爭。

主編頭部重傷,但尚無生命之虞。

這條消息說該報社現已由礦警保衛。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麥克默多放下報紙,接過房東太太遞過來的一張紙條:有要事相商,望在米勒山旗杆下見。

麥克默多十分納悶,他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這到底是誰。如果是女人嘛,這自然是豔遇的開始了;可字體是男人的,而且是受過很好的教育的人寫的。

米勒山是小鎮中心的一座公園,冬天裏麵很少有人光顧。站在山頂上,可以俯瞰整個破爛不堪的小鎮和山穀中參差的積雪。

麥克默多看到旗杆下站著一個把大衣領子豎起來、帽子也壓得很低的人。

他一回頭,麥克默多看清了,是昨天在酒館裏說不同意見的長者,莫裏斯。

“感謝您賞光,麥克默多先生。”

“你為什麼不署名?”

“小心為好啊!”

“一個會中的弟兄,怕什麼?”

“那可不一定,你我的話也許很快就會被麥金蒂知道的。”

“你難道要讓我背叛身主?”

“如果你這樣認為,那我非常抱歉,讓你白跑了一趟。”

“莫裏斯先生,我是個新手,對一切都一無所知。你如果願意說,那我洗耳恭聽。”

“聽完了再去報告身主?”

“那你就看扁了我了!我對組織忠心耿耿,但並不妨礙我和別人進行推心置腹的談話。”

“麥克默多,我的命如今攥到你手裏了。麥克默多,你在芝加哥人會時,曾經宣誓要忠誠博愛吧,你當時有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由博愛走向犯罪呢?”

“你如果要稱之為是犯罪的話……”

“是不折不扣的犯罪,昨天晚上的事你都看見了,不是犯罪是什麼?”

“一場鬥爭,有人認為是階級鬥爭。”

“你在芝加哥入會時想到了這種鬥爭了嗎?”

“沒有。”

“我在費城人會時,也沒有想到。我帶著妻子和三個孩子來這裏是尋找幸福生活的!我開了一家綢布店,生意很好。我並沒有隱瞞我自己是自由人會的會員,但消息傳開以後,我就不得不像你昨晚那樣,在胳膊上烙上了那個醜惡的印記!

“慢慢地我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犯罪集團所控製,欲罷不能,而幹下去又於心不忍!”

“既然這樣了,心腸就不能太軟。”麥克默多勸道。

“是啊,我知道,不執行他們的命令就意味著死亡;所以我硬著頭皮跟著他們的指揮棒跑。”

“可,那都是些什麼事啊!”

“他們衝進去,雙手沾滿鮮血地走出來;一個五歲的孩子哭喊著追出來,他親眼目睹了歹徒殘殺自己的父親……我還得裝出勇敢的樣子、毫不在乎的樣子來,由於我知道如果不這麼做,那明天我的小弗雷德就要這樣為他的父親而哭泣了!”

“可是保全了自己也就等於認同了自己罪犯的身份。我是個天主教徒,要是社父知道我是個死酷黨人,黨政軍會為我祈禱嗎?”

“那你想怎麼辦?去告密?”麥克默多問。

“即使隻是有這樣的想法,我的命也難保啊!”

“你是個懦夫,所以你把問題看得太重了。”

“太重?年輕人,抬頭看看這愁雲籠罩的山穀吧,名副其實是恐怖穀、死亡穀。”

“好了,你不適合在這兒生活;趕緊變賣了你的產業,走吧。但是,你如果要告密……”

“不,不。”莫裏斯可憐地叫了起來。

“好吧,我認為你對我講的這些是出於一片好心,現在我要走了。”

“你走之前,我要提醒你,咱倆談話,肯定有人看見。要想周全。”

“想個什麼詞兒?”

“就說我想請你到我的店裏做工。”

“我說我沒答應。再見,莫裏斯。”

這天中午,麥克默多的門突然被撞開了。麥金蒂直愣愣地衝了進來,兩個人一言不發地互相看著。

許久,麥金蒂才說:“我從不拜訪別人,由於從早到晚都是拜訪我的人;可是,今天我破了例。”

“多蒙賞光,受寵若驚,參議員先生。”麥克默多拿出一瓶威士忌酒來,熱情地招呼身主。

“胳膊怎麼樣?”

“記憶深刻。”麥克默多做了個鬼臉。

“這樣深刻的記憶是叫人忠實的,你早晨和莫裏斯都說了些什麼?”

雖然麥克默多早有準備,但他還是感到問題來得十分突然。他先是放聲大笑,然後說:“莫裏斯對我的謀生手段估計太低了,他讓我去他的綢布店做工!”

“就這事?”

“就這事。”

‘你拒絕了?”

“當然。我在屋子裏幹一天,等於在他那兒幹一個月!”

“對。但不能和莫裏斯多來往!”

“為什麼?”

“大家都知道為什麼,我不能告訴你。”

“別人知道,我不知道。”

麥金蒂瞪著麥克默多,假裝爽朗地笑了笑,說:“你真是個怪人。我問你,莫裏斯有沒有對你講反對本會的話。”

“沒有。”

“說沒說我的壞話?”

“也沒有。”

“那是由於他還不相信你!他心裏是反對我們的,這我比誰都清楚。他的末日已經不遠了。你如果和他交往,那不說明你也反對我們嗎?”

“我對這個人沒興趣,至於說我反對你們,這種話也就是出至你口,換個人他就沒有再說話的機會了。”

“很好,聰明人。”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和莫裏斯的談話的?”

麥金蒂冷冷一笑:“小鎮上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砰”的一聲,門突然被撞開了,三個持槍的警察衝了進來。

麥克默多剛要拔槍,兩枚溫徹斯特步槍的槍口便同時對準了他的腦袋。礦警隊長馬文手裏握著一枝六連發的左輪手槍,麵帶微笑地說:“芝加哥的麥克默多先生,你被捕了。”

“馬文隊長,你要為你的行為負責。”麥金蒂叫了起來。

“這與你無關,參議員先生,你不能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他是我的朋友,我可以為他擔保。”

“參議員先生,他是個無賴。把槍對準他,我繳他的械。”

“馬文隊長,假如你我二人相對,結果就不這麼明朗了。”麥克默多不服氣地說。

“好啊,維爾米薩簡直和俄國一樣了,無法無天了!你們的拘捕證呢?”麥金蒂吼著。

“隨便你怎麼說,參議員先生,我們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我犯了什麼罪?”麥克默多問。

“毆打《先驅報》主編斯坦格先生。”

“如果隻是為了這事兒,”麥金蒂笑著說,“那現在住手的話,還能少很多麻煩。他那天晚上一直在我那兒打牌,有十幾個人可以證明。”

“那就請到法庭上去說吧。麥克默多,不想馬上讓子彈穿透你的腦袋的話,就乖乖地走!麥金蒂先生,我警告你,我是在執行公務。”

馬文隊長態度十分堅決,麥金蒂也隻好認可了。臨走,他伸出一個拇指,暗示造幣機,問:“那東西怎樣?”

“安排好了。”

“祝你一路平安。我要為你請賴利律師,你放寬心吧。”

“你們兩個看好他,如有反抗,立刻開槍!我要搜查一下他的房間。”

馬文隊長找了一圈,沒找到造幣機,便下樓和那兩個警察押著麥克默多走上了大街。

街上風雪彌漫,寒氣襲人,幾個過路人大著膽子叫喊著:

“殺了這個死酷黨人!”

“槍斃他!”

麥克默多被推進牢房後發現,鮑德溫和另外幾個家夥已經在裏麵了。

天黑以後,一個獄卒給他們送來了一捆稻草,鋪在地上隔潮;還拿來了兩瓶威士忌、幾個酒杯、一副紙牌,幾個家夥喝酒打牌,好不快樂。自由人會的勢力無所不在。

第二天的審訊與以往無甚差別,法官認為證據不足,不足以定罪。

一方麵,報社裏的人由於慌亂而不能一致地指認某個人,加上律師的駁斥,其證詞的價值大打折扣;另一方麵,被害人自己認為打他的是死酷黨人,由於他在報上揭露了他們的罪行,但具體是誰,他也說不清。

對方則有六個證人——當然包括參議員麥金蒂先生了——證詞十分清楚地說,這幾個人當時在酒館打撲克,直到暴行結束一小時後才回家。

法官最後講了幾句近乎道歉的話以後,訓斥了馬文隊長等人的草率,便把麥克默多等人釋放了。

旁聽席上一片掌聲,麥克默多一看,都是自由人會的兄弟。

當這一夥人向外走時,一個留著小黑胡子的人勇敢地說出了他自己和大眾的想法:“等著瞧吧,你們這群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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