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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緝凶檔案福爾摩斯緝凶檔案
柯南道爾

死酷黨人

1.一個男人

1875年2月4日,吉爾默頓山穀大雪紛飛,寒冷異常。有掃雪機開路,運送鐵礦石和煤炭的火車依然可以暢通無阻。

維爾米薩鎮是煤礦與鐵礦的交通中心,豐富的礦藏引來了無數的外來人,這其中包括許多非善良之輩的家夥。

列車行進在荒山野嶺、密林草原之間,搖搖晃晃,緩緩而行。

一節簡陋的車廂裏坐著十幾個一身疲憊的礦工,他們頭上戴著安全燈,滿臉汙垢。在他們對麵是兩個穿製服的警察。

這節車廂的角落裏坐著一個年輕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中等身材,一雙坦率活潑的灰眼睛似乎永遠在尋找著談話的對象。

他先和旁邊的一個礦工搭訕,由於對方十分粗魯,話不投機,他隻好放棄了。扭頭望著窗外逐漸暗淡下來的景色,他的心情似乎也有了幾分沉重。

外麵的山坡上,礦井的豎架一座連著一座,燈光閃爍,照出一排排低矮的木屋的輪廓。

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是皮膚黝黑、舉止粗野的礦工,他們為了生存,與大自然和同類進行著原始的搏鬥。

那年輕人望著這一切,多少有些失望。他掏出一封信來,在空白處潦草地寫了點什麼,然後又從身後摸出一把特大號的海軍左輪手槍來。

雖然他很快就又把槍放回了口袋裏,但還是被旁邊的一個工人看見了。

“哈,老弟,你是有備而來啊!”

“是的,也許用得著。”年輕人笑得很不自然。

“從哪兒來?”

“芝加哥。”

“你對這兒不大熟吧?”

“是的。”

“這兒用得著它!”

“是嗎?”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這兒的故事層出不窮,不用多久你就會明白的。你來這兒幹什麼?”

“找活兒幹。”

“你在工會裏嗎?”

“在。”

“那能找到活兒。你有朋友嗎?”

“還沒有。不過會有的。”

“怎麼有?”

“我是自由人會的會員,這個組織遍布全國,能找到這裏的分會我就會有朋友!”

說到這兒,那個工人突然警覺地向周圍看了看,然後向那年輕人伸出手來說:“握握手吧!”

然後他舉起右手放到右眼眉上,年輕人則舉起了左手,放在了左眼眉上。

“黑夜讓人不快。”工人說。

“旅行異鄉的人,黑夜不愉快。”年輕人答。

“我是維爾米薩山穀第341分會的斯坎倫,見到你我很高興。”

“謝謝,我是芝加哥第29分會的傑克·麥克默多,我分會身主是J.H.斯科特。我太走運了,剛來就見到一個兄弟。”

“這裏的弟兄很多,但我們十分需要像你這樣的小夥子。難道像你這樣的人在芝加哥也找不到工作?”

“我幹過多種工作。”

“那為什麼離開?”

麥克默多向警察那邊點了點頭:“那兩位聽了會感興趣的。”

“怎麼?”斯坎倫同情地問。

“有點麻煩。”

“犯了罪?”

“還有別的。”

“沒殺人吧?”

“我離開那兒的理由十分充分。你是什麼人,怎麼問個沒完?”年輕人眼露凶光。

“老弟,別見怪。你準備到哪兒去?”

“維爾米薩。”

“前麵第三站就是。你準備住哪兒?”

“謝裏登街,雅各布·謝夫特,這是別人介紹的一個公寓的主人。”年輕人掏出信封來,指著上麵的地址說。

“噢,我不知道。我到前麵霍布森領地下車,你到了維爾米薩如有難處,可以去找那裏的分會主席麥金蒂。”

斯坎倫下了車,麥克默多在鏗鏘有力的車輪聲中陷入了沉思。

“大概地獄就是這樣吧。”一個人說。

麥克默多向窗外一看,見山坡上的高爐噴出的火苗將荒原映得明暗交錯,幻影重重。

“是啊,地獄裏的景像不會比這兒更差,那裏的魔鬼也不比這兒的人更壞。”一個警察接茬兒說道。他扭過頭來,問麥克默多:

“年輕人,你是剛來的吧?”

“是剛來的又怎麼樣?”麥克默多沒好氣地說。

“朋友,我隻是勸你交友要小心,像斯坎倫那樣的家夥,最好不要理他們。”

“我和什麼人交朋友關你屁事?你給我住口,收起你那一套吧,一邊呆著去,廣麥克默多的叫嚷驚動了車廂裏所有的人。

他像一隻狂吠的餓狗。

“先生,這也是為了你好嗎!請不要誤會。”一個警察解釋著。

“你們這些人,是天下烏鴉一般黑!收起你們的好意吧!”

“那就後會有期。”

“少嚇唬我!我告訴你們,我叫傑克·麥克默多,住在雅各布·謝夫特公寓,不管白天晚上,我都等著你們!”

麥克默多的狂傲引起了礦工們的敬佩,兩個警察無奈地聳聳肩,低聲說著什麼去了。

列車進站,麥克默多提起皮箱往下走,一個礦工走了過來。

“好樣的,真痛快!我給你拿包,我回家正好路過謝夫特公寓。”

他們走上月台,很多礦工主動跟麥克默多打招呼,這個家夥立腳未穩就已經小有名氣了。

鄉間醜陋,城鎮更恐怖。泥濘的街道和布滿車轍的大路縱橫交錯,昏暗的煤氣燈映著一排排木板房。

麥克默多沿著這樣的街道走到了鎮中心。這裏酒館賭場燈火通明,礦工們拿著自己的血汗錢一擲千金。

“這兒就是工會,”礦工指著一個酒館說,“麥金蒂是頭兒。”

“麥金蒂?”

“沒聽說過?”

“第一次來,當然沒聽說過。”

“我還以為他的大名盡人皆知呢!由於他的名字經常上報。”

“由於什麼上報?”

“一些事兒!”

“什麼事兒!”

“天啊,小點聲兒!是的事兒!”

“死酷黨?我在芝加哥聽說過,他們專幹殺人越貨的勾當,是嗎?”

“別說了,千萬別說了!天啊,要這麼說話在這兒可活不了多久,很多人就由於比這還小得多的事喪了命啊!”

“我隻是聽別人說的。”

“我不是說你聽說的不是事實。”礦工一邊說一邊東張西望地掃著周圍,特別是有暗影的地方,“你要記住千萬別把麥金蒂的名宇和罪犯聯係起來,要不那可就要引火燒身了!好啦,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謝夫特可是個好人。”

“多謝。”麥克默多和礦工握手告別,拎著箱子又走了幾步,敲響了那座房子的大門。

出人意料的是開門的竟然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德國姑娘,她頭發金黃、皮膚嫩白,臉上掛著羞澀的紅暈。在這樣汙濁的環境裏,她更顯得風韻動人。

麥克默多竟呆在了那裏。

“我還以為是我父親呢,你找他?他出去了,我正等著他回來呢。”

麥克默多癡癡地望著她,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啊,不,有人介紹我住到你家,我覺著很好,再好不過了!”麥克默多終於開了口。

“還沒看就認為好?”姑娘笑著說。

“除非是瞎子,任何人都會覺著非常好的。”

“好,那就請進吧,”姑娘聽出了對她的恭維,心裏很高興,“我叫伊蒂,母親過逝了,這裏隻有我們父女倆。你請坐,等我父親來了,你和他談你的事吧。”

謝夫特老頭很快就回來了,麥克默多毫不猶豫地預付了每周七美元的食宿費,住了下來。

自此,在遙遠的異國,麥克默多演繹了一連串慷慨悲歌的英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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