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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

四、稱會社實為虎狼窩 尋仇寇喬裝入魔窟

京城街道。身著和服,腰懸長刀,日本浪人打扮的青龍一郎趾高氣揚地穿行在人群中,路人見了,皆遠遠閃避。

一輛黃包車卻不遠不近地跟著青龍。車內坐著個架墨鏡,戴禮帽,帽沿壓得低低的年輕闊少。

青龍穿街過巷大步走進“支那義士會社”。

黃包車緩緩從會社門前走過,在街斜對麵一商號門前停下來,闊少下車扭頭掃了眼會社大門,步入商號。

青龍從“支那義士會社”走了出來,大搖大擺朝街口走去。鼻架墨鏡,頭戴禮帽的闊少從商號閃身出來,跳上黃包車不緊不慢跟在青龍身後。

青龍拐入八寶胡同,闊少跟隨而至。

胡同裏,石川交通團大門遙遙在望,門口,兩個滿臉橫肉的日本浪人抱臂而立,使胡同裏憑添了不少霸氣殺氣。

青龍大步走進石川交通團。胡同口,已下車步行的闊少一急,與身穿寶蘭綢衫富家子打扮的馬家田撞了一肩膀。馬家田回頭陪小心,闊少瞪了眼馬家田,也不搭話,扶扶撞歪的墨鏡揚長而去。馬家田望了望他背影,咕噥了句什麼,慢慢走去。

石川交通團內,大客廳裏塞滿珠光寶氣、花團錦簇的闊婦小姐官太太。嘰嘰喳喳,妙轉鶯啼,嬌嗔浪笑吵得個烏喧喧。這是個女人的世界,脂香盈室。青龍大步跨進來,立即有幾個女人風騷地扭動腰肢迎上去,呱啦呱啦搭話。

一張麻將桌前,一個女人打出一張牌,朝青龍招呼:“嘻,你可算是回來了!快來快來,我的手氣大大的不行,救駕的有!救駕的有!”

青龍一郎在迎上來的一個女人腮幫上擰了把,走到麻將桌邊:“殷太太鈔票大大的有,中國麻雀牌我的不會,你的,需要我該是晚上吧?嗬嗬!”說著,伸手在殷太太白白的脖子上摸了把。

殷太太腰肢亂閃,在青龍手背上拍了下,浪笑著罵:“要死了!竟敢拿老大姐取笑,看我咋收拾你!咯咯!”

青龍湊殷太太耳邊:“八姨太呢?”邊問,目光邊在客廳內搜索。

殷太太臉上的笑容頓時冷了,醋意濃濃地撇撇嘴說:“誰知道呀,你的大紅人兒問我幹啥?”

青龍陪笑道:“生氣的不要,生氣的不要,我的,正事的有。”

殷太太這才將下巴一甩:“不在後院就在樓上,去吧,忙你倆的正事去吧!”

青龍轉身上樓。

大門外,闊少正正頭上禮帽,昂首走上石川交通團門口台階。兩個站門的日本浪人伸臂攔阻,闊少抬手一隔,沉聲說了句什麼,兩個浪人即閃開,闊少昂首而入。

闊少緩步進入大客廳,站廳門口,刷地打開一把白底撒金紙扇,目空一切地掃視著廳內或坐或站的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女人們一下子靜下來,一齊望了這個不速之客。

剛才讓青龍在腮幫上擰了把那個妖嬈女人,輕擊一掌笑盈盈迎上去:“哎呀呀!這是哪家兄弟呀?嘖嘖!這不是闖進大觀園的寶二爺嗎?咯,好標致好俊俏的公子哥兒喲!來,坐坐坐,坐下同我們姐妹說說親熱話兒呀!嘻嘻!”風情著抓了闊少胳膊往旁邊空位上拉。

殷太太百忙中掃了眼,眼睛頓時一亮馬上來了精神,扭動肥碩的屁股走過去:“喲,真正是個讓人憐愛的俊小哥呀!恕姐姐我眼拙,小哥可是眼生得很啦!不知小哥是……”

闊少置若罔聞,搖著扇子走過來,一膀子將殷太太撞半邊,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大模大樣地將目光在眾女人臉上掃來掃去。殷太太也不惱,又笑眯眯湊上去搭話兒。

樓上,青龍一郎在一間房間門口探頭看了看,朝走道那頭喚了聲,見沒人應,扭頭走進身後一間日式房間。

室內,一女仆正在收拾房間,青龍立門邊問:“人呢?八姨太呢?”

女仆回過身來,慌慌地行禮。穿著打扮都是中國人,卻行了個日本婦女那種禮兒。嘴上又輕聲答說剛才都在的,許是到後院去了。說罷,收拾了幾案上的杯兒碟兒,慌慌地抽身走。青龍一郎一雙眼睛自女子掉過臉來那刻起,就色迷迷地將她盯了,當女子走近他身邊時,突地一把將她拉懷裏:“花姑娘的,大大的漂亮!好好的陪我玩玩,嗬嗬!”淫笑著伸手去扯女子衣裳。女子如突遇豺狼的羊羔兒,掙又掙不脫,嚷又嚷不出,一急,卻將手裏托盤連同盤內杯兒碟兒猛朝青龍頭上砸去,杯兒碟兒紛紛落地,一片響亮。青龍沒提防小小女仆竟敢如此大膽,額角被狠狠撞了一家夥,就摸了把額頭上血,惡狠狠罵了聲,撲上去將女子猛地托起拋榻榻米上,野獸樣號叫著撲上去。

恰在這時,就聽身後響起了一聲冷哼,青龍一怔,回頭卻見是八姨太拉了臉立門邊,頓時泄氣。

“好哇青龍君,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幹這種事兒!我早看出你對玲兒沒安好心,哼,這回還有啥話說?”八姨太冷冷道。

青龍退一邊,尷尬地吱唔著陪笑道:“你的……我的……嘿嘿誤會,誤會……她的,是她的……”

玲兒臊紅著臉流著淚整了整淩亂的衣裳,過去埋頭行了個禮喊了聲:“太太,他……他,是他……”

八姨太:“去吧,沒你的事兒了。”

玲兒抹著淚衝出門去。

樓下客廳裏,殷太太正湊那青年男子身邊喳喳得上勁兒:“……小哥肯屈尊到此,不消說是擁護女權,讚成咱婦女走出家庭走向社會的了。我們這幫姐妹聚這兒,就是為爭取女權,學習職業能力呢!我姓殷,承蒙眾姐妹錯愛,在這裏領個頭兒,小哥你有何吩咐盡管……”

旁邊一少婦討好地插嘴道:“這是殷太太,大名鼎鼎的市府殷參事的太太……”

“我的王少奶奶,我說過好多次了。”殷太太打斷王家少奶奶的話道。“我可不喜歡到處拿男人的官號兒顯寶!咱是到這兒幹嗎來了?咋還動不動抬出臭男人來這兒威風?”扭頭朝闊少笑笑。“當然,小哥你不在臭男人之列,嘻嘻!象小哥這樣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我們姐妹歡迎還來不及呢!隻是……小哥不肯報個名號貴府的,叫姐姐我這跑腿兒的也不好招呼呀!”

闊少聽了,淡淡一笑,一揚下巴:“名號我看就無須提了吧?”將頭朝殷太太一偏,輕聲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貴府嘛……哼,奉天有,旅順有,這京城也曾有!”

殷太太一怔,繼而莞爾一笑湊闊少耳根悄聲道:“這麼說少爺莫非是肅親王府上的人,且同關東軍方麵也有些瓜葛喲?”

闊少笑而不答,隻是將頭微微點了一點。

殷太太就燦然笑道:“呀,一家人一家人!真是想不到,失禮了!失禮了!”站起身來滿麵春風地向眾人介紹,說是從她老家來的人,世交呢!女人們就喳喳議論,卻有一個聲音酸溜溜說這麼俊氣的後生仔,咋三言兩語就成了殷太太的體己人兒?也不怕殷參議員摔破醋壇子!女人們就吃吃咯咯亂笑。

殷太太也不管,輕聲對闊少說:“咱換個地方說話兒去!”扯了闊少向後院走去。出門前又回頭將王家少奶奶招過來,咬著耳朵交待了幾句。

樓上,日式房間內,青龍一郎正涎皮賴臉向八姨太陪小心。八姨太仍是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哼,你的良心大大的壞!平時隻說對我如何如何的癡情,還用天皇武士的名譽向我發誓,瞅空兒就調戲我的下人!”

“誤會誤會,這個的不算,不算嘿嘿!中國女人的不算!她的,是傭人,是奴仆,大日本武士可以任意享用,不算不算嘿嘿!”

八姨太半嬌半嗔地:“不管不管,不管是中國女人還是啥女人,總之我不許你同其它女人在一起!”在青龍額頭戳了一指頭兒。

青龍幹笑著,按捺不住欲火中燒,趁勢將八姨太摟了:“寶貝兒,你的,別忘了你是我大和民族女子,嫁了中國人,也不能親疏不分,你的要多多地同我親近!”

八姨太在青龍摸著她胸乳的手上拍了掌:“饞!樓下一屋子,任你挑著玩啦,咋老纏著我咯咯!我那當家的可是玩槍杆帶軍隊的,有千軍萬馬呢,不怕他崩了你?咯咯!”

“他的槍口兒敢對著大日本帝國?嘿嘿……來吧,讓我好好伺候你,嘿嘿!”抱起八姨太拿臉和嘴蹭著拱著,輕輕放榻榻米上,寬衣解帶。

兩人正弄得歡快,偏樓道裏響起了腳步聲,接著就有人在玲兒臨去前推上的門上輕輕敲了敲,小心翼翼地說:“青龍隊長,樓下來人了,好象……好象很有來頭呢!”

青龍一郎氣惱地:“滾!”

門外,王家少奶奶側耳貼了紙門聽聽,掩口竊笑,慌忙退去。

八姨太聽樓道裏腳步聲消逝了,喘喘地嗔道:“作死了,大白天的!早晚會傳我那當家的耳朵裏……你還是下去看看吧,是不是……”

青龍:“管他的,準又是山本那老東西!他雖是情報部的人,可在中國浪跡多年,一無所成,早沒那份威風了!”隻管摟了女人撒歡兒做事。

樓下,闊少起身告辭,殷太太百般挽留,闊少稱另有要事,改日再來拜望,殷太太隻得陪著走了出來。二人穿過客廳,一群女人也跟著送了出來,一雙雙熱辣辣的眼睛隻管將那俊俏後生盯了。後生卻佯作不見,微微拱拱手,跨出大門從容而去。

隨著院子中一群女人的惋惜聲、喳喳聲,樓上一扇窗戶悄沒聲地打開了,八姨太立窗邊探頭望了望,詫異地回頭朝青龍一郎道:“咦,這人咋沒見過?好象不是從山本那兒來的呢……”

青龍走到窗邊,探頭朝下麵胡同裏望去。恰好這時後生回過頭來,與之打了個照麵,跳上輛黃包車去了。青龍皺眉尋思,忽地打了個冷顫,罵:“八格!是他!一定是他!這家夥不知啥來路,一直跟著我!快!別讓他跑了!”嚷著,慌慌地穿戴起來,抓過矮幾上長刀,咚咚下樓。

青龍凶神惡煞地撲到庭院裏,將一群女人嚇得吱哇亂叫。殷太太上去要向他說什麼,青龍哪有心聽?猛地將她推開,衝出門去,在門口反手一招,帶了兩個站門的朝胡同口追去。

青龍一郎跑到胡同口左右一瞧,見黃包車在右麵街中徐徐行進,扭身追去。還差三兩步距離,青龍一個騰躍猛撲上去,一把抓了洋車拉杆,大吼一聲,將車夫連人帶車甩了個旋兒,一看,車內卻空空如也。青龍大氣,一腳踢翻車夫,咆哮著揮刀朝洋車狂劈。

街邊,一店鋪前,身穿寶藍綢衫的馬家田立人群中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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