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失身

“我還要喝，來來來，我還要喝。”方敏舉杯說著，可人已軟了下去，趴在了桌子上。

林總見狀，看了看方敏那紅撲撲的臉蛋，猶豫一下，扶著方敏上了樓上訂好的房間。將方敏放在床上。他就坐在方敏身邊。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銷魂。

昏暗的燈光，照著方敏那性感的身子，蘋果般誘人的臉蛋，她穿著一件淡黃色紗質的冬裙套裝，給人一種端莊、清秀的感覺。外麵的那個短襖下豐滿堅挺的乳房隨著她的呼吸輕輕地顫動。套裙下渾圓的臀部向上翹起一道優美的弧線，下身還穿著那雙白色的絲襪，這雙絲襪腿根的地方是有蕾絲花邊的。柔軟的麵料更襯得她發育完好的乳房豐滿堅挺、纖細的腰、修長的雙腿。一雙白色的軟皮鞋，小巧玲瓏。一股青春的氣息彌漫全身，讓她有一種讓人心慌的誘惑力。

林總有些把持不住。他艱難地吞咽，眯起的雙眼已經失去了轉動的功能。方敏性感的胴體散發出的那股幽香不停地往鼻子裏麵鑽。刺激得林總體內湧出的熱浪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衝破胸膛灑向冰冷的世界。

自己朝思暮想的美女今晚唾手可得。

他伸出手，輕輕地去解開方敏的衣衫。

昏暗的燈光將方敏雪白的皮膚幻化成性感誘人的顏色，林總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輕輕地撫摩著方敏那誘人的身子。眼光觸及的地方是她那高聳而極富彈性的雙峰。

林總吞了一口口水，左手輕輕地撫摩著她那雪白的身子，右手再慢慢地，輕柔地去解開方敏的內衣。

方敏顯然醉得很厲害，一點反應都沒有。林總放下心來，大膽地伸手去撫摩著女人的禁區，方敏輕輕地哼了一聲，口中呢喃著：“小凡，我恨你，我恨你，英子，我也恨你，我恨你們……我要報複你，我要報複你們……”

林總陰笑著，見方敏如此，更加大膽了，他是歡場老手，懂得怎樣調情，也自然懂得正常情況下對待這種農村來的姑娘，隻要征服了她的身子，就能征服她的心理障礙。

農村姑娘的貞潔觀念，可是要比城市的人要強得多。一旦她的身子交給了一個人後，她就會認定這個人是她的丈夫，哪怕就是她心裏不願意，但也因為身子被他占有而委曲求全。

今晚方敏心情不好，他林總又怎麼會不知道。像他這種年齡的成功男人，又怎麼會沒經曆過這樣的情事？隻不過，他心裏打定主意，隻要方敏願意，他一定要讓他家那個沒有情趣的黃臉婆下課，給方敏一個名份。一個成功的男人，在當今的開放社會觀念下，誰不想功成名就後，有個三妻四妾的，指點江山，坐擁美人呢？

他一邊輕柔地撫摩著，一邊欣賞著，她性感紅潤的小嘴微微的張著吐氣如蘭，一頭濃黑的長發在飄撒在床邊，白淨的臉蛋因酒精的作用滿麵潮紅。

羅衫輕解，當一件件衣衫被他那肮臟的手褪去，呈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何等絕色的美人胚子？！

依然沉睡著，口中呢喃不清地呼喚著小凡、英子等模糊不清的話語，林總三下五除二，脫下了自己的上衣。輕輕地擁住了她那姣美的身子，進行著狂野而猛烈的進攻。

窗外，昏暗的燈光慵懶無力地照著馬路，寒風低聲嗚咽呼嘯，似乎也在訴告這世間的種種不公與惡行。

張誌偉今個可是春風得意。

身體已然複原，這幾天來駱玉紅就像新婚的小媳婦一樣，將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早上，他還在睡覺時，駱玉紅已早早起來做好了早餐，然後叫他起來吃飯。中午，仍是那樣，兩人要麼出去逛公園遊玩兜風，要麼去登山。下午回來，兩人又一起到菜市場買菜回來，然後，駱玉紅就開始了她的工作，而張誌偉就等著飯菜上口了。

對這種神仙般的日子，張誌偉是心花怒放。後天，就過春節了。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他這時才想起應該過去找方敏過來一起吃吃飯的。

昨天他曾給她打過電話，但店老板說方敏不在。他心裏還在納悶，她一個人在那邊，會跟誰出去玩？他們是一起來的，他知道方敏喜歡小凡。其實也不光他知道，中學時，這就是全班公開的秘密了。現在小凡跟英子走了，她心裏自然不會好受，所以，他想叫她過來一起玩幾天。這樣也好減輕一些小凡對方敏造成的傷害。

小凡私下也曾交代過張誌偉，他與小林走了，隻有方敏一個人在那邊沒什麼朋友，會很孤單的，讓他多關照一下。張誌偉悔不迭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自己是重色輕友了，這愛情的力量差點讓自己背信棄義。

落花邊的窗簾邊一縷陽光照了進來。

方敏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慢慢地向四下掃了一眼。她感覺有些不對。

四下陳設豪華，這絕不是自己的租的那個小屋。想到這裏，她一下翻身坐了起來。

可剛一翻身，她感覺自己是光著身子的。

她怔了一怔，向下看了看，再飛快地描了一下四周。那個林總在她身邊，她不由得發出一聲尖叫：“你……這是怎麼回事？”

說著，她趕緊把被子蓋在身上，找到散落在床邊的衣服，手忙腳亂地穿在身上。

“方敏，我會好好的對你，一定會珍惜你的。”林總翻身過來，滿臉的倦意，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一本正經地說。

“你……你個渾蛋，你不是人，你個畜生，我要打死你！”方敏抓起床上的枕頭，一下砸了過去。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屬於我的。”林總抓住枕頭，倒是顯得果敢堅決，“你聽我說，你跟我有什麼不好，你這樣美麗純潔的女孩，不應該去受打工那種苦，你應該享受高級的生活。”

方敏又抓起一個枕頭砸了過去：“我不稀罕你說的高級生活，我不稀罕！你……你這個畜生，你奪走了我一生的清白。我，我要殺了你。”

說完，她撲了過來，衝著林總一陣亂打。

林總忍受著，直到她打不動了，才輕聲說：“你這麼好的姑娘，我怎麼會讓你受委屈，我是關心你，我是愛憐你，我要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方敏軟軟地倒了下去，哭泣著：“我不要，我不要什麼榮華富貴，我不要……”

人生有兩大悲劇：一個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另一個是得到了不想要的東西。方敏想要的沒有得到，可不想要的卻偏偏來了。

林總沉浸在一種征服的快感之中，得意地看著方敏，“從現在開始，我宣布，你永遠的脫離了打工的生活。我馬上安排你的住宿與工作問題。隻要你願意聽我的安排，我一定會讓你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你想想，那種打工的日子，怎麼會適合你呢？加班加點的打一輩子工，才得到多少？給人家做一輩子的打工妹？再說，我知道你的一些事情，你喜歡的那個小凡，已經跟英子走了，你還能指望什麼呢？”

“是，他們都走了，他不管我了，我……”方敏有氣無力地哭著，直到發泄完自己的怨氣，無奈大局已定，隻得抹幹淨了自己的花臉試探說：“你，你真的會對我好？”

“當然，那是當然，我今生如果不對你好，那天打雷劈。”林總聽得方敏這樣說，心下大喜，忙連聲表白。

在大多數人眼裏，金錢永遠是愛情的頭號殺手。

愛情似乎無法掙脫金錢的奴役，受到物質的驅使，人類習慣對愛說不，而沒有勇氣對金錢說拜拜，豪華住宅、名牌服裝、豪華轎車、金銀首飾的誘惑遠比花前月下、情人節的玫瑰來地堅挺有力得多，這不但是現實的寫照，也是曆史文化的重疊。

在眾多傳統文藝作品中，人們都鄙視金錢重視愛情，把愛情擺到至高無上的地位，讓人相信隻有愛是至高無上的，所謂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表達的就是這種愛的境界和理想，為了愛什麼都可以放棄，愛情的力量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可現在能有幾人愛江山不愛美人？

生活的現實是，有錢的不談愛情，沒錢的認為談愛情是一種奢侈。愛情這聖潔的情感正日益受到金錢的腐蝕，它在經濟大潮的衝擊下，顯得那麼不堪一擊。

在沿海各地風起雲湧，打工者聚集的大城市，廣為流傳的一句話是：如果你身邊有一個漂亮的女人，那麼，就把她保管好。很多的打工者，帶著漂亮的女朋友，或是老婆才打工一年半載，就被有錢的老板富人盯上勾走了，這幾年，城市最流行的離婚也蔓延到了農村，並且，亦成愈演愈烈之勢橫掃整個中國農村這片正在開放的大地上，這就是打工生活的現實寫照。不過，這都是後話，放在下一部裏慢慢書寫。

英子爸爸麵色陰沉地坐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吸著煙。

“爸，有什麼事嗎？”英子看出爸爸臉色不好，忙關切地問。

“英子，我找算命先生算了一下你與小凡的命理，算命先生說小凡命太硬，克母克妻，非常不合，如果在一起，你要忍受很多苦難。”英子爸低沉地說著。

“這？……爸，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啊，還信這些。”英子心裏沒底，聽得臉色都變了。

“英子，你媽和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我不想你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叫小凡過來我先問一下。因為算命先生把他以前的事也測過了。”

英子爸臉色顯得更加的陰沉、嚴肅，他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了出來，似乎在做一件重大的決定，很艱難。

英子看著爸爸一臉的威嚴，雖說心中不願，但也不敢再去爭辯，點了點頭：“那好，我現在就出去看一下小凡，他就在外麵。”

“小凡，爸爸有點事要找你聊一會兒。”英子叫正在外麵逗小花狗玩的小凡。

“哦，我就來。”小凡拍拍手，心裏暗想：“她爸爸找我會有什麼事呢？”這樣想著，向小花擺了擺手，人已起身，隨著英子進了屋子。

“這邊坐，孩子。”英子爸有些僵硬地擠出一個笑容。

小凡看了英子一眼，又看了看英子爸，心中疑惑頓生，預感到接下來的事情必是凶多吉少。

“我今天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家裏的情況，畢竟，我把我們家寶貝女兒交給你，做父母的至少要了解一些你們的情況是吧。”“叔叔說的是。”小凡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那你說說你家裏的情況吧。”英子爸直接步入主題。

“我老家在四川達州農村，父母也都是農民，與你們這邊差不多，經濟收入好像沒你們這邊好，有一個弟弟，還在念初中。家裏的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子。”小凡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嗯，那在你十三、十五歲的時候，你家裏發生過什麼變故嗎？”英子爸吸了一口煙。直接步入正軌。

小凡聽得全身一震，滿臉驚訝與不信之色。

家裏的變故，小凡確實一直以來也不曾向英子提及過。這種令他傷心的事情，他不願去觸及。而家裏的事，隻有方敏、張誌偉、小林與鮮兒知道，但這些事，他們不至於去跟英子說的，不然，英子也早就會問他。但英子爸又是如何知道的？

“確實發生過。”小凡沉默了好半天才從牙齒裏嘣出幾個字。

“你媽媽是不是在你十五歲的那年，因你的一些什麼原因去世？”英子爸眼中的憂鬱更甚，雙眼卻也更亮，看著小凡問。

小凡隻覺得全身冷汗冒了出來，他臉上顯出極度痛苦，看著英子爸，嘶啞著聲音說：“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媽媽為了保護他，不幸死於村裏惡霸的當頭木棒之下。這事隻有小林與爸爸知道。連方敏與張誌偉都不清楚。這英子爸遠在千裏之外，又是怎麼得知的？

“孩子，你是個好人。也許將來會成大器。”英子爸此時已對算命先生的話更加深信不疑了，他長歎了一口氣，“但你與我們家寶貝女兒的八字命理不合，你天生命犯孤星，克母克妻，如果命運轉折不好，你也必將一生凶險。”

“我請算命先生合過你們的八字，他是我的好友，算出了你的詳細身世，你們是實在不適合在一起啊。”英子爸心意已決，長歎一聲，便出門而去。

“爸爸……”英子一下哭了起來，急忙拉住爸爸的手，用力地搖晃著：“我不信，我不要相信這些。那都是騙人的，你說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要跟小凡在一起，無論怎樣我都要和跟小凡在一起一輩子，我不怕，我什麼都不怕……”

“英兒，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爸爸媽媽隻有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我不想你有什麼不測。”英子爸老眼中濕潤了起來，“你說什麼我都依你，但唯有這件事，不能依你了。”

英子“撲通”一下跪在了爸爸麵前聲淚俱下：“爸爸，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分開我和小凡，不要分開我們。我不怕什麼命，我什麼都不怕，我隻求跟小凡在一起。”

英子爸輕輕撫摩著英子的頭，歎了一口氣，低沉而堅決地說：“英兒，爸爸也不想，爸爸也是為你好，這孩子是個好人，但這件事，就這樣決定吧，你不用多說了。”

說完，他用力推開英子，出了屋子。

“爸爸，爸爸……”英子望著爸爸消失的背影，失聲痛哭起來。

“小凡，我不要相信，我也不會信命的。”英子站起身來，撲到呆坐在那裏小凡的懷裏：“我們不要管這些，別信爸爸的，不要相信爸爸的……”

小凡木然地看著英子，心中似刀絞一般的在抽動著痛，眼中是一片可怕的空洞。

他像柱子一樣杵在那裏一動不動，喃喃地說：“我是命犯孤星，我是克母克妻……”

“小凡，不要相信，不要相信這些。”英子緊緊地抱著小凡的腰，哭泣著：“我不要你離開我，我不管什麼事情發生，我就是不要你離開我。”

小凡愛憐地看著淚流滿麵的英子：“英子，那算命先生真的沒有算錯，這一切，都是有命數的，咱們就……認命吧。是我害死了媽媽，我不能再害你，你們是我生命中最深愛的兩個女人，我不能再害你，我不能、我不能……”小凡雙手抱著頭已接近崩潰。

“我不要，我不要認命，我隻要跟你在一起，再大的磨難我也要與你一起承擔。”英子抽泣著近乎瘋狂地吼出了聲。

“我姑父也說我命硬，雙目帶煞，但他算不出我是克母的，我不想傷害你，你跟我在一起沒有好處的。”小凡眼神中透出一絲絕望，他搖了搖頭，“明天，我就回家。”

“小凡，不要，我不要你回去，你不能丟下我，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啊，你不能這樣狠心啊小凡……”英子緊緊地抱著小凡，唯恐一鬆手一切都稍縱即逝。

“其實，我的命不好，我早就感覺到了，隻是，沒有人像你爸這樣給我講得這麼明白。”小凡痛苦的雙眼已經有晶瑩的淚光：“我這一生，感到最幸福的就是我來到福州，你對我這樣好，照顧我、嗬護我，讓我從沒有感覺到孤獨與寂寞，所以，我沒有對生活失去希望。我應該很感謝上天了，能讓我遇到你，讓我知道什麼是幸福、什麼是愛情，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恩賜了，能夠得到你的愛，我今生都滿足了。”

“小凡，你別說了，不要相信命，隻要我們在一起，什麼困難都會克服的。”英子猛然抬起臉，那被淚水迷蒙的雙眼已然充滿了堅定，斬釘截鐵地說：“沒有人能分開我們，就算是命，也不能。”

小凡不忍再看英子堅定執著的淚臉，慢慢地閉上雙眼，蝕骨的痛苦啃著他的心，他木然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一行清淚潸然落下，越過蒼白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