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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分不清的房產

一大清早,季文慧終於肯從臥室裏走出來了。張雅威躺在地板上,麵部猙獰,眼球凸出,眼球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他喝了一夜酒,啤酒罐散落了一地,到現在他還在醉酒的狀態。

季文慧呢?眼袋大的跟碗底兒一樣,麵色慘白,她撕了一夜衣服,所有丈夫的襯衣,都被她扯成了一條一條的。她在心裏恨透了這個男人,她覺得他在感情上欺騙了她,他在家中稱王稱霸,在外麵還招搖撞騙,騙的人家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拿著他的手機找她要哥哥。這樣的男人絕對不能容忍,偷腥的男人更不適合搭夥過日子。

她冷著臉,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丈夫,喂,上民政局了!

能不能等一會兒,我喝醉了。下午好嗎?張雅威啞著嗓子嘟噥了一句。

下午?你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吧?告訴你,別指望我還能原諒你!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季文慧再次咆哮了。

他冷著臉,背過身去,胳膊抱著膝蓋,將頭埋的很深。

都告訴你了,下午我一定去,你就容我休息一下吧……

不行!我也一夜沒睡呢!我現在恨不得馬上就和你脫離關係!你能不能讓我早點解脫,我求求你了!

季文慧雙手抓著頭發,來回的在他身邊踱步。

不行,你趕緊給我起來,馬上就去!你就是在拖延時間,你別想了,別指望我還能跟你過下去,你這個騙子,流氓、敗類!

她覺得這樣罵他還不解氣,就又踹了他幾腳,你去不去?到底去不去?

張雅威抱著腦袋大吼一聲,啊———夠了!你這個瘋女人,去,馬上就去好了嗎?我簡直受夠你了,馬上離婚!

他從地板上爬了起來,跑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將自己的腦袋伸到下麵,冰涼的水衝到他的頭上,讓他清醒了一些。

他猛地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覺得這樣的婚姻大可不必維持了。他擦幹了腦袋,穿上鞋子,拽著季文慧的胳膊就往樓下走,趕緊離婚吧,我受夠了。

季文慧嚎啕大哭著,被丈夫瘋狂的舉動嚇得癱軟了,他家住五樓,她幾乎就是被他硬拖著下的樓,連腳踝都被台階磕掉了一塊皮。此刻張雅威態度堅決,他覺得這樣不講理的女人,即使在勉強生活在一起,也沒有任何意義。她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他,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她卻還要誣賴。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管過他了,不做飯、不洗衣、連做愛就顯得那麼勉強。假如一個妻子連做愛時都不能對丈夫提起興趣的話,那肯定是她厭倦了自己,或者在外麵看到了比自己更好的男人心生嫉妒。這樣勉強的生活在一起,沒有任何意義。

張雅威將她丟進車後座裏,車速開到了一百八十邁,季文慧嚇得蜷縮成一團。平時丈夫開車很小心的,車速從來沒超過八十邁,這次是被她逼急了,離婚已成定局。

很快車就駛進了民政局大院,張雅威的氣還沒撒完,打開車門將妻子從車裏拽了出來,又一路拽進了離婚登記處。季文慧狠狠地甩開他的手,別這樣,離婚就離婚,不要因為這個撕破臉皮。

一進門他就將結婚證、身份證、戶口本和離婚協議書拍在了桌子上,離婚協議書是季文慧前天就準備好的,她已經在下麵簽了字,張雅威拿著筆在桌子上畫了幾筆,將自己的名字簽好,推到離婚辦事處工作人員的麵前,請盡快幫我們辦好離婚手續。

坐在辦公桌前的美女推了推黑框眼睛,翻著白眼看了他倆一眼,開始如審問一般的問他們問題,你倆多大了?

三十。季文慧抱著胳膊皺著眉頭,看都不看那美女一眼。

哦,你倆結婚多長時間了?

結婚證書上有時間,自己算。張雅威也沒好氣。

美女看著他倆撇撇嘴,和身邊上了年紀的男人商量一下,你倆去隔壁屋裏照相吧,對了,你倆的財產劃分清楚了嗎?

我妻子隻想和我離婚,關於財產問題,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調解好的。

對,先把手續辦了,財產的事兒好說,我們私下裏自己解決。

那好,你倆去照相吧,照完相在回來簽個字,然後把照片往證書上一貼就行了。

民政局的女攝影師很愛笑,他倆一進門就笑嗬嗬的招呼,喲,照雙人的吧?一看你倆就有夫妻相。趕緊坐下,我給你倆拍的水靈點。

季文慧冷著臉,不,單人的。

攝影師的表情有點瞠目結舌,尷尬的笑了笑,哦,那請坐吧,誰先照?

張雅威坐在了凳子上,看著鏡頭說,我先來。

接著就是季文慧。

最變態的是那攝影師,居然還衝著季文慧會說,笑一下,自然點。她當時真想給她一巴掌,這個時候,她還能笑出來嗎?

辦公桌前的美女將他倆的照片在離婚證上貼好,使勁兒拍了兩下,在推到他們麵前。

辦好了,你倆現在都恢複單身了。

張雅威拿著離婚證苦笑著,無奈地搖搖頭。季文慧則是舒了一口氣。

和所有離婚後的夫妻一樣,他倆走出民政局門口,說話變得客氣了起來,看對方的時候,眼裏更多的是尊重。

好歹咱倆也過了五年了,我請你吃最後一頓飯吧。張雅威望著遠處。

我看還是不用了,你還是趕緊回家收拾衣服,盡早搬出去吧。如今咱倆沒關係了,你在住在家裏,不太方便。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把我掃地出門?

別說的這麼難聽,你工作好,掙錢多,還有車。我呢?我一個女人什麼都沒有,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吧,難道我跟了你那麼多年,連棟房子都不能給嗎?

不是不能給,現在我們住的那套複式的房子,連裝修花了二百多萬呢。前年買這房子的時候,隻因為你喜歡。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買這房子,我把所有錢都拿出來了。現在剛過了一年多,我哪還有什麼存款。你把我從房子裏趕出去,我就等於破產了。

話別說的這麼難聽,什麼叫我把你掃地出門?假如是我從那房子裏搬出去,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把我掃地出門?你們單位今年不是還給你分一套房子嗎?你愁什麼啊?我的單位又沒有這麼好的福利,要是有的話,我也不至於跟你搶奪這一套房子啊,我不像你那麼小氣。

季文慧抱著胳膊,一副絕不妥協的架勢。張雅威又一邊苦笑,一邊搖頭。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雖說他現在和季文慧辦完了離婚手續,可是在心中,她站在他的麵前時,他還暫時不能將她當做一個陌路人,五年的感情不能說淡就淡了?其實剛剛拿到離婚證書的那一刻,他是有點後悔的。可是聽到她對自己這麼絕情,他心裏的委屈就莫名其妙的湧了上來。既然妻不仁,他便也可以不義。自己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不能說沒,就沒了。一人一半還是相對公平的。

不如這樣吧,我們把現在的這棟複式房子賣掉,然後把錢分了。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當初買這房子的時候,雖說是你掏了大部分錢。可是你攢的錢中,也有我的錢的。和你結婚這五年,我除了日常的開銷、應酬,剩下的錢都存進了銀行裏。難道你忘了,當初我爸媽還給我們添了十多萬,他們老兩口的錢可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當初我們買房的時候,我爸剛想幹個物流公司,可是一聽說我們買房子,連生意都不做了,把錢添上給我們置辦房子。假如這錢投資到生意上,沒準我爸早就賺回來了。所以你這麼分是不公平的。

季文慧,你假如這麼說的話,就太不講理了。是,你父母給我們添了錢買房子,可要按照你這麼算的話,那‘利息’也太高了吧?剛兩年多你爸就能收回成本了?要按照你這麼說,你爸假如幹了這物流公司,沒準還賠的血本無歸呢。投資在我的房子上,是明智之選。

……

兩個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在民政局大院兒裏吵了起來。季文慧雙手掐腰,唾沫星子都要飛到張雅威的臉上了,就是不同意他賣掉房子,各分一半的錢。張雅威卻執意要這麼做。吵了半天,也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來。最後被民政局大院裏的看門老頭趕了出來。

張雅威開門上車,準備先行一步占領領地。季文慧也想上車,卻被他拒絕了。

你還是打車回去吧,我開的車是公家的。不是咱倆的私有財產。如今咱倆離婚了,你沒理由在把我當司機一樣使喚了。說完,他便開著車揚長而去。

季文慧氣的臉紅脖子粗,額頭上爆著青筋,把手裏的包使勁地丟向車駛走的方向。

張雅威,算你狠!我是不會和你妥協的!

季文慧一咬牙、一跺腳,高跟鞋的鞋跟兒掉了下來。她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隻能一瘸一拐的在街上一邊溜達,一邊打車,好不容易截到了一輛出租車,還因為自己鞋子不穩,被一對小情侶搶先坐了上去。後來在街上站了半個小時才打到了車。真是離婚日黴運到頭,她真想罵街。

一個小時後,季文慧才回到了家。剛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客廳的地板上到處都是張雅威的鞋子、衣服……廚房中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黑煙,她嚇得趕緊跑到廚房張望,才發現是張雅威煮的方便麵已經幹鍋了!她趕緊跑過去關了天然氣,將臟鍋放進洗菜盆裏。

張、雅、威……你死到哪去啦?

這一句叫的特別震耳欲聾。

張雅威從主臥室裏跑了出來,提著兩隻濕淋淋的襪子一臉漠然,怎麼了?尾巴被門撚了啊?

季文慧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麵前,疾言厲色地教訓著,家裏招賊了嗎?你幹嘛把你的衣服胡亂扔?還有爐子上煮著麵你幹嘛還跑到屋裏去?鍋都要燒化了!你看看這屋裏的黑煙!哎呀,你提著兩隻濕淋淋的襪子幹嘛?我昨天剛拖了地板!

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轉身進了主臥,繼續去洗手間洗他的衣服。季文慧跟著他進了洗手間,發現他居然在洗臉盆裏洗衣服,而且弄得地上都是水。

你有病吧?外麵的洗手間裏有洗衣機你不用,居然拿手洗!天啊,你在拿什麼洗衣服?這不是我的洗麵奶嗎?這是我剛買的雅詩蘭黛啊,天啊!你、你、你……

哦,這是你的洗麵奶啊?我以為是洗衣液,我看著挺起泡的,就拿來用了。你說咱倆離婚了,我也不能讓你給我洗衣服吧?我總得自己學著洗,我沒用過新買的洗衣機,回頭在用壞了,你又該跟我計較了,拿手洗的挺幹淨的。你這洗麵奶不錯,挺下泥……

說著,張雅威將衣服從臉盆裏撈了出來,擰了兩下就拿著衣服往陽台上跑,水滴答的地板上都是。

這樣的情景,足夠讓季文慧瘋狂了。這個男人在幹什麼?挑釁嗎?或者是離婚後終於釋然,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季文慧突然有點慶幸,原來他平時的在生活上的遷就完全都是裝出來的,看,假如沒有了她,他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一片狼藉。

她這麼想想,心中就快活了許多。

她倒鎖了主臥的門,決定換身幹淨的衣服。然後將他的衣服和被子扔出去,打開衣櫥門,她大叫了一聲,啊!我的衣服呢?怎麼一件也沒有了?

張雅威聽到她的慘叫,站在陽台上捂著嘴巴偷笑。這次,他總算占了回上風。季文慧掐著腰,光著腳走到陽台上,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耳朵,我的衣服哪去了?我的被子為什麼也不見了?你是不是成心跟我作對?

喂喂喂!季文慧同誌,咱倆現在已經不是夫妻關係了,你能不能別在對我有這種動作?

那你告訴我,我的衣服呢?

我放到客房裏了啊,咱倆離婚了,總不能還睡在一張床上吧!

你太過分了!難道你想讓我睡客房?

難道不行嗎?你別忘了,房子的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我有支配權!請你將你的手拿下去,我昨天一宿沒睡,晾好衣服我就要休息了!

她將手放了下來,氣衝衝地跑到客房,砰的將門關上。看著被丈夫丟了一床的衣服,季文慧終於忍受不了,情緒崩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瘋子、流氓、不是人……她嘴中一個勁兒的叨咕著所有能想起來咒罵張雅威的詞彙。

她使勁兒抓著自己的頭發,回想他的一切惡行,覺得自己當初看上他並且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與其結婚,簡直就是今生犯下的最天理不容的錯誤!這樣冷酷無情的男人,她一分鐘也不想忍受下去!還是要早爭論出個結果,將房子的所屬權拿過來,既然離婚了,她跟著他這麼多年,總不能被他光著屁股掃地出門!真後悔一時氣急,在沒有分屬好財產的情況下就和他草率離了婚。

怪不得他剛剛突然就決定和她離婚了,敢情是他比自己先考慮到房產的問題。季文慧覺得自己這次虧大發了,現在她就像被下了套的獵物,想從困境中掙脫出去,並非易事。

那還有什麼辦法能拿到本該屬於她的財產?她抓著頭發冥思苦想,抓過自己的包包翻找出一張律師的名片,這個叫李忠的男人是她們公司新聘請的法律顧問,上次領導指明讓季文慧接待了他,並且順利的讓李忠同意了當她們公司的律師顧問,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律師曾經在一次她們公司的新聞發布會上看見了形象脫俗的季文慧,對她有種莫名的好感。

早就聽領導說李忠是法律界最有名的律師,上次她懇請他當公司的法律顧問時,他禮貌的遞給自己一張名片。季文慧看著那張名片狡猾的笑了,覺得自己這次有救了。

季文慧決定起訴張雅威,這是她冥思苦想了一夜的結果。

第二天一大清早,張雅威回歸了狀態,洗臉、刷牙、收拾胡渣……有些動作和習慣,還像條件反射似的照舊做了出來。比如他會像往常一樣,習慣性的去廚房的冰箱裏拿一罐牛奶,可是今天他發現冰箱裏的牛奶已經喝光了。

他還將浴袍丟在陽台上的臟衣簍裏,以往是都他丟進去的衣服,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季文慧就給洗了。

臨出門的時候,他坐在餐桌前,卻發現沒有麵包片和煎蛋,以前五年的每天早晨,季文慧即使自己不吃,也要為他準備一份……

他坐在餐桌前愣了半天,覺得自己離婚簡直就像一個夢一樣,他很想從這個夢中醒過來,回歸現實。但眼前的景象告訴他,這不是夢,他的確和季文慧離婚了。而且離的那麼徹底,昨天他們還在為房子歸誰的問題爭論不休,差點撕破了臉皮。他還無情的將她自己丟在民政局的大院門口,自己開車回家來,害的她扭掉了鞋跟,好幾十分鐘後才打到車回家。他甚至將她的衣服和被子都從主臥中丟到了客房……

離婚,這是多少對本無大矛盾的夫妻,麵臨過的兩個字。離婚可以很輕易的說出口,婚姻中的男女生氣、鬥嘴時,隨口就能說出來的氣話。可是一旦施行,兩個人之前的婚姻即使在完美、在互相尊重,在離婚後的那一秒,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自然而然的變成了陌路人,甚至是敵人。

張雅威坐在餐桌前愣了一會兒,倒了一杯白開水喝掉後起身去上班。路過客房門口的時候,他還特意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客房中沒有一點動靜,這個時候季文慧睡的正香,因為昨天晚上她一宿沒睡,在考慮到底是回娘家,還是繼續在這座房子中和張雅威耗下去,直到自己拿到這套房子為止。

張雅威見屋中沒有動靜,就出門上班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確定一下到底有沒有鎖好門。

季文慧睡到下午兩點才起床。她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張雅威將她從這棟房子中趕了出去,還帶了一個新的女人回來,他們還在她的麵前秀甜蜜,那女人還警告她,這房子新的女主人是她,讓她死了要這房子的心。

季文慧是哭醒的,離婚對於她來說不僅僅是夫妻之間感情的破裂,更被貼上了‘不忠’和‘第三者’的封條。以前她還經常對身邊老公出軌的女同事說風涼話,吹噓張雅威在這方便是多麼的檢點。現在這事兒真輪到她的身上了,讓她有種自己扇了自己耳光的感覺。

她撥通了那個律師的電話,那個叫李忠的律師很熱情的答應幫助她,並且約了她下午五點在上島咖啡見麵。

這是一場很輕鬆的會麵,李忠比季文慧早來了五分鐘,並且點好了要喝的咖啡。從他的舉動,就能看出這個男人很在乎這場會麵。

季文慧精心打扮之後才出門,她知道,會見這樣的大律師,一個很好的妝容,是對對方的尊重。能在對方的心中,給自己加分,這樣他幫她的時候,誠意就會更多一些。

李忠是個儒雅的男人,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穿著筆挺的西裝。坐在她的對麵,手指交叉在一起,樣子很輕鬆。

季小姐,你在電話中太客氣了,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

讓您見笑了。我實在想不到辦法,才想到您。都怪當時太衝動,居然沒和他把財產的問題說清楚,就辦了手續。

嗬嗬,像你們這種衝動下離婚的男女還是很多的,我曾經接過一個案子,和你的情況也很像,最後我幫那個女人,奪回了她和丈夫共同財產的百分之九十。

是真的嗎?那麼說,我這次有救了。

也不能這麼說。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正義隻站在證據更有力的一方。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是的。我的丈夫有出軌跡象,那個女人還拿著他的手機給我打電話挑釁我。

那你確定你的丈夫的確有出軌嗎?你確定他們之間真的有關係嗎?你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麼,工作單位和住所嗎?那你有沒有抓住過他們的現行,當場拍下照片呢?

季文慧被李忠的這些問題問傻了,她隻是認為那個拿張雅威手機給自己打電話的女孩兒,肯定就是他們婚姻中的那個‘第三者’其實她也沒有證據證明。也不知道那女孩兒姓誰名誰,家庭住址。更別說他們的‘現行照’了。季文慧笑的很尷尬,雙頭不停地擰著桌子上的台布。

這……您說的這些,我都沒有。

嗬嗬,你隻是接了個電話,就斷定你的丈夫有外遇了?你的脾氣還真是暴躁。不過按照你形容的那個女孩兒的語調,我也斷定她肯定和你丈夫有扯不清的關係。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就不要追究曾經了。還是要回你應得的財產最重要。

那您覺得我的勝算能有多少呢?

嗯……李忠深沉得低著頭思量著。你應得的那一份,總能得到的。你們是協議離婚,最好私下能自己協商解決。

季文慧恨得牙癢,李忠這話一出,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漂移起來。眼睛一會兒看看這兒,一會兒看看那兒,她在想怎麼現在的律師都不靠譜呢?要是她和張雅威私底下能解決,還找他這個律師幹嘛?合著現在的律師就像說和專家,打官司之前,先給當事人使勁兒往一塊撮。

文慧,你怎麼了?

季文慧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居然叫自己文慧?而且語氣如此動情又溫柔,她開始後悔約李忠出來了。她想找準個機會借機離開,漫不經心的到處張望著。最後還是沒有在這裏找到熟人,實在沒辦法,她索性直接開口,語氣委婉,李律師,我有點頭疼,想回家睡一會兒。

好啊,我送你。

啊!不用了,我家離這兒挺進,坐公交車一站地就到了。

幹嘛這麼客氣呢,我也是順路的事兒,你是不是覺得我讓你不舒服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沒有沒有!

季文慧連忙擺手、搖頭。

那就讓我送你吧,順路嘛。

盛情難卻,季文慧實在推脫不掉,隻好點頭答應。

李忠送季文慧到樓下的時候,張雅威的車恰巧也停在了樓下。季文慧從他的車上下來時,正被張雅威看見,他揉揉自己的眼睛,朝奧迪車裏仔細打量,確定開車的的確是個男人,她下車之後,還將腦袋探進車去,對著男人笑的春光燦爛。張雅威氣的將車門使勁兒一關,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呦?文慧,這位是誰?怎麼不請人家上去坐坐?

張雅威哈著腰朝車裏巴頭探腦兒。季文慧回頭瞅了他一眼,關上車門朝坐在車裏的張忠擺擺手,李律師,你慢走。回頭在聯係。

李忠禮貌的朝張雅威點了點頭,開車揚長而去。

張雅威看季文慧的眼神中,突然就多了種蔑視。

行啊,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這哥們兒不錯,這奧迪車怎麼也得一百多萬吧?

她白了他一眼,覺得沒必要和他這個‘陌路人’解釋。徑直上樓。而此刻,張雅威已經氣炸肺了。

他想過她和自己離婚是因為外遇,卻沒想到她居然在和自己離婚的第二天,就堂而皇之的和那個男人公開成雙成對的出入了。和他料想的一樣,那個男人有錢,開一百多萬的奧迪車,肯定還得有個自己注冊的小公司和一處花園洋房。除了模樣和他想象的有點出處之外,其他都被他猜對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居然還想挽回他和季文慧的婚姻。他覺得強扭的瓜不甜,倒不如早點將這棟房子分清楚,各過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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