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了老婆?”
陶樂沒搭理他,將八個小時前剛擺出來的行李默默地收回。
諸代珊鬆開喻初佑的手,假意上前詢問:“陶小姐,我幫你一起收拾吧。”
陶樂抬起胳膊阻擋:“別碰我的東西。”
諸代珊裝作被猛推的模樣,往後踉蹌好幾步,身體一歪,撞倒了立在桌子旁的小書架。
上麵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嘩啦啦全部掉落,包括經常為喻初佑治療的針灸盒。
諸代珊紅著眼圈,捂著小腿,委屈巴巴地看向站在門口的喻初佑。
“初佑,我的腿被針紮出血了,好痛......”
喻初佑大步走來,拽開擋在麵前的陶樂,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道讓陶樂直接一屁股摔到地上。
“哪裏傷到了,讓我看看。”
隻見一根針在她的皮膚上搖搖欲墜。
並且恰好在下午玻璃劃過的細小傷口處。
諸代珊的低聲痛哭讓喻初佑心軟無比。
他轉過身對陶樂吩咐:“樂樂,你快幫忙救救珊珊,她現在很痛苦。”
陶樂努力壓著情緒。
曾經她每次回家,他都會第一時間走到她身邊仔細檢查。
就是額間少了幾根頭發他都記的深刻。
可這個女人出現在家裏後。
明明她的手滿是傷痕,他卻從未噓寒問暖過一次。
滿心滿眼全是這個嬌柔做作的女人。
“讓阿姨拿個創可貼過來就行。”陶樂忍住不適,語氣淡淡道。
“嗚嗚嗚嗚好痛......都怪我不小心出過車禍才會這麼痛......”
諸代珊放聲大哭,手指在傷口周圍捏出了半分鐘內必消下去的紅印。
喻初佑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你不是醫生嗎,她都疼成這樣了你還用創可貼敷衍!”
看著諸代珊如開了閘的淚水,她也擔心這女人真的有陳年隱疾,還是妥協道:“我來看看。”
喻初佑將諸代珊抱起,輕輕放在陶樂常睡的那一側。
陶樂的胸口隱隱作痛。
盡管已經決定放下,但還不到一天,她實在沒辦法忽視這本該屬於她的細節。
輕輕搖了搖腦袋,專心給諸代珊診療。
結果和她目測的一樣,就是一道比指甲蓋還薄的皮肉傷。
她抬頭看著喻初佑溫柔安撫的模樣、聽著諸代珊嬌聲哭泣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不會有人相信的。
“怎麼樣?是不是很嚴重?需要什麼藥?我立刻派人去買。”
陶樂彎起苦笑的嘴角,試圖扮演一個正常醫生。
“不是很嚴重,休息幾天就好了,我開個藥方,你明天讓助理去拿藥就行。”
諸代珊一手將自己勉強從床上撐起,小心翼翼地開口。
“陶小姐,聽初佑說他的病你都是親自去山上挖的藥材治療的,能不能也請你幫我親自去山上采藥呢?”
“我不會浪費你為初佑治療的時間的,你告訴我所有注意事項,我一定聽你的話好好照顧初佑。”
陶樂在心裏冷笑。
諸代珊一字一句全是打著為喻初佑好的名義想把她趕走,讓自己留下。
不過也好,反正她也要離開了。
“好,沒問題。”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陶小姐!”
喻初佑一改剛剛不耐,滿臉欣慰地看著陶樂。
陶樂自覺地將自己常用的東西全部收回箱子,準備去一樓的客房。
“老婆,我來幫你。”
喻初佑主動接過陶樂的箱子,幫她帶下樓。
“老婆想吃什麼?我親自給你做。”
陶樂剛要回答不用,樓上就傳來諸代珊的呼喊。
“初佑,我有點餓,你能幫我帶點吃的上來嗎?”
喻初佑條件反射般地應下,將剛才的關心拋在腦後。
“老婆,我先去給珊珊做,你要是餓了就自己隨便弄點。”
看著喻初佑果斷離開的背影,陶樂對他僅存的愛意徹底流失。
沒等到天亮,陶樂就去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
想了想,離開前,她還是將今天的治療方案寫在了紙上。
剛提交完離婚申請,喻初佑的秘書就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太太,您快回來吧,喻總昏迷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