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刺鼻的消毒水味鑽入鼻腔。
林妙清望著慘白的天花板,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沒死。
可她心裏沒有半分慶幸,隻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救她的人是一個驢友,他把她從雪山上背下來,送回了京北。
護士進來換藥,忍不住小聲問:“我看沈總錢夾裏有你的照片,他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
話音未落,門被“砰”地一聲踹開!
沈言修雙眼通紅地衝進來,狠狠將一遝照片甩在林妙清臉上。
“我不是你男朋友?那誰是?”
“是他嗎?!”
照片鋒利的邊緣在林妙清臉上劃出一道血痕,血珠瞬間滲了出來。
照片中,是救她的那個驢友,她正趴在他背上。
沈言修一把掐住她下巴,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是屬於我的,誰允許別的男人碰你的?”
林妙清白嫩的下巴被他捏出一道紅痕,卻仍抬眼直視他:“沈言修,他是在雪崩後救了我的人,而你,是把我扔在雪山上的人。”
一句話,就讓沈言修愣住。
他猛地鬆手,慌張地看著林妙清,“對不起......清清,我不知道會發生雪崩,當時我被別的事絆住,沒及時去接你......”
“出去!”
林妙清啞著嗓子打斷他:“你給我出去。”
沈言修愣住,語氣放的更軟:“清清,你聽我解釋......”
“我說,出去!”
她抓起床頭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沈言修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出去了,關門時還不住地回頭看她。
可林妙清已經閉上眼。
她不想聽他說話,聽到的謊言夠多了,她不想再聽了。
沒想到當晚,沈言修又闖進她病房,身後還跟著一臉看戲的阮楚楚。
沈言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冷得嚇人:“林妙清!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是不是救你的那個男人的?”
他力道重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林妙清疼得臉色發白,卻仍直視著他:“沈言修,你到底在說什麼?”
“林小姐。”阮楚楚聲音柔柔弱弱地插了進來,“我放心不下你,特地請醫生給你做了全麵檢查......沒想到,竟然發現你已懷孕半個月了呢......”
沈言修像是被什麼刺中一樣,雙眼瞬間血紅,死死盯住林妙清
“我已經一個月沒碰你了,你卻懷了半個月的身孕!林妙清,你對得起我嗎?”
林妙清臉色煞白,瞥見阮楚楚不懷好意的目光後,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猛地抬手指著阮楚楚,“是她!她誣陷我!”
“我沒有......”阮楚楚瞬間哭了出來,拚命搖頭,“沈總,你別信她,她攀咬我隻是怕你逼她去打胎,想讓孩子在肚子裏多待一會兒......”
沈言修的臉越來越陰沉。
阮楚楚繼續挑撥:“沈總,你別怪林小姐,她畢竟是母親,舍不得孩子也正常......”
“舍不得?”沈言修咬牙重複這三個字,目光緩緩移到林妙清的肚子上,冰冷得令人窒息。
林妙清被強行拖去流產。
可她肚子裏根本沒有孩子,沈言修特意命令醫生,不許給她用麻藥,說是為了給她個教訓,越痛才越深刻。
冰冷的手術台上,林妙清越來越絕望。
金屬器械在體內翻攪的每一下,都在活剮她的肉。
可她手腳都被固定住,根本逃不了。
不知是第幾次攪動,突然戳到最深處。
劇痛從身下炸開,她疼得差點暈死過去。
與此同時,護士慌張地跑出去:“沈總,林小姐子宮破裂大出血,再刮宮可能性命不保,還......繼續嗎?”
沈言修正靠在牆邊煩躁地抽煙,似乎是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等護士重複,阮楚楚就輕聲插話:“林小姐說她不想打掉孩子,求你停手......”
這句話讓沈言修瞬間失控!
他猛地一拳砸在牆上,眼底戾氣駭人:“繼續!不準停!”
冰冷的手術台上,林妙清空洞地望著上空,仿佛靈魂被抽幹了。
原來,他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
子宮徹底破碎,被摘掉的那一刻,林妙清再也撐不住,痛暈過去。
沈言修,我後悔愛上你了,真的好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