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睜眼,林妙清看到沈言修坐在她身邊,眸中隻有未散盡的餘怒,沒有一絲心疼。
“林妙清,我知道你是因為楚楚,才隨便找了個男人氣我。既然孽種已經打掉,我可以既往不咎,跟你回到從前,七天後婚禮也會照辦。”
他站起身,冷冷丟下一句:
“但你記住,沒有下一次。”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妙清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離開。
真可笑,沈言修,你憑什麼以為我還願意跟你回到從前?
剛剛被摘掉的子宮,早已徹底斬斷了我們之間所有的可能。
片刻後,阮楚楚笑盈盈地走進來。
“如今在他眼裏,你不過是個不幹不淨的賤人,拿什麼跟我爭?”
林妙清抬眼淡淡看她:“是你誣陷我假懷孕的吧。”
“是又怎樣?”阮楚楚笑得囂張,“誰叫言修信我!不止這個,衣服過敏也是我陷害你的。我哭一哭,他就把你扔雪山去了。你還不明白嗎,他現在最愛的人是我。”
“他不會娶你這個不檢點的賤人,我勸你要點臉,自己滾,別等被趕出去時難堪!”
說完,阮楚楚得意地揚起下巴,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林妙清輕輕撫過腕上的手表,那是去年沈言修送的生日禮物,有錄音功能,剛好錄下了阮楚楚剛才那番話。
她導出錄音,設好一封定時郵件。
七天後,婚禮當天,這份“禮物”將準時發到沈言修郵箱。
......
直到婚禮前一天,沈言修都沒露麵。
假死機構已準備好一切,“自殺”地點定在了海邊的情人橋。
林妙清辦了出院,正要獨自前往,卻在門口撞見了沈言修。
“怎麼?現在跟我這麼生疏了,出院回家都不叫我接。”他臉上帶有慍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不回家。”林妙清平靜地說。
沈言修一愣,皺眉問:“那你要去哪?”
聽到情人橋後,他神色稍緩:“也好,去看看我們的同心鎖。”
可到了橋邊,卻怎麼也找不到那隻刻著兩人名字的鎖。
他抿了抿唇,疑惑地看向林妙清:“我們的同心鎖呢?”
就在這時,他電話響了,阮楚楚的哭聲斷斷續續傳出:
“沈總,我夢到......夢到孩子沒了......”
“我好害怕......你來陪陪我,好不好?”
沈言修捏著電話,難得沒立刻離開,有些為難地開口:“清清,我......”
“去吧。”
沈言修愣住了。
看著林妙清平靜的樣子,他心中莫名的不安,突然不敢走了。
林妙清笑著催促他:“孩子重要,還不快去。”
沈言修掙紮了一番,親了親她的額頭,“清清,你看完海後就早點回去,我們明天婚禮上見。”
林妙清靜靜地看著他離去。
沈言修身影消失的刹那,假死機構的人悄然上前,遞來新身份證和機票。
“明天把那具假屍體直接送到婚禮現場。”
林妙清又拿出一個信封,“還有我的遺書,親手交給沈言修。”
交代完所有後,她去了機場。
黑夜終將過去,天邊已透出金色的晨光。
而她的世界裏,再也不會有沈言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