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轟!”的一聲巨響,祠堂的門被我踹開。
供桌上糾纏的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猛然分開,滿是驚慌失措。
沈文修在看到是我之後,那份慌亂隻是一閃而過。
很快,他的臉上就重新掛起了那種令人作嘔的笑。
“顧長煙?你居然沒死?”
他慢條斯理地拉過一件外衫,遮住自己和柳如月的身體。
“我問你們,剛才說什麼?”
沈文修看著我血肉模糊的後背,竟然笑出了聲。
“嗬嗬,既然你都聽到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
他整理著衣衫:“沒錯,你爹,確實是我殺的。”
盡管早已猜到,但親耳聽到他如此風輕雲淡地承認,我的心還是生生撕裂成兩半。
“你以為,我會讓一個礙事的老頭子,擋我的青雲路嗎?”
柳如月也披上了外衣,滿臉譏諷地看著我。
“如月在給你爹診脈的時候,故意用藥性相克的藥物,引發他的舊疾。”
“而我,自然是負責偽造遺囑,提供你爹日常的身體狀況,好讓如月對症下藥。”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眼前這兩個人,一個是我曾傾心相付的夫君。
一個是我曾視為閨中密友的姐妹。
竟然是兩個配合默契,聯手殺害我爹爹的凶手!
“文修,我待你不薄,顧家待你更是不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哽咽著,強忍淚水。
“因為我愛的是如月,不是你這個隻知舞刀弄槍的賤人!”
“你爹不死,我怎麼名正言順地繼承顧家財產?”
“我怎麼有錢去打點,為我的仕途鋪路?”
“本來想讓你在公堂上身敗名裂,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沒想到你命這麼硬,還能查到這裏來。”
柳如月端著手慢悠悠地走到門邊,拍了兩下手。
幾個手持棍棒的凶惡家丁立刻出現在門口。
如月看著祠堂內的一片狼藉,又看看我,冷笑道。
“既然你聽到了不該聽的,那就留你不得了。”
不等我衝上去撕碎他們。
就被突然出現的幾個家丁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要是在戰場上,我絕對以一挑十。
但這是在顧家祠堂,顧家祖訓祠堂是清淨之地,不能在祠堂大開殺戒!
我被壓倒跪在顧家列祖列宗麵前,心如刀絞。
沈文修走到我麵前,蹲下身,一臉獰笑。
“把她的手筋腳筋,都給我挑了!讓她這輩子,都隻能在地上爬行!”
“文修......不要!”我看向沈文修,發出最後的哀求。
沈文修卻冷漠地轉過頭,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把她的臉也給我劃花!我不想再看到這張讓我惡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