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半個月,南溪月開始閉門不出。
她仿佛被掏空了心神,連神情都變得麻木。
直到這天,傅凜川走進來,小心地擁住她,柔聲道:“月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剛好今天有個晚會,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南溪月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
她不想再和傅凜川鬧了,他的心太狠,她鬥不過,所以她打算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她木然地換上禮服,又木然地任由化妝師幫她化好妝,最後木然地和傅凜川一起走到車前。
剛打開車門,卻發現陸凝雪已經在裏麵坐著。
陸凝雪微笑著望著她:“南小姐,我暈車,所以坐在了副駕駛,你要是介意,我挪到後非。”
以往傅凜川開車,副駕駛從來都是南溪月的位置。
他曾經也說過,他的副駕駛永遠是她的專座。
南溪月譏諷一笑,沒有回答,直接打開了後排的門。
傅凜川無意間看到這一幕,眉心微擰,心頭掠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他清了清嗓,解釋道:“凝雪因為孩子的事心情不好,所以我想也帶她一起散散心。”
南溪月冷漠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傅凜川眉頭擰得更緊,轉而不知想起什麼,眸色又鬆了鬆。
南溪月知道他以為自己還在鬧脾氣,卻懶得解釋。
她連他的人都不要了,還解釋這些做什麼?
宴會廳裏名流雲集,吊燈璀璨奪目。
中途,南溪月去了趟洗手間。
再回來時,路過休息室,卻聽到裏麵傳來細微的聲響。
她走過去一看——
陸凝雪勾著傅凜川的脖子,正哭得淚水璉璉。
“凜川,你知道嗎?自從寶寶骨灰被撒,我一直很痛苦。那是我唯一的期盼,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
傅凜川大掌緊摟著她的腰,啞聲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陸凝雪輕咬紅唇:“我......我想要你和我辦場婚禮。”
南溪月的呼吸不由窒住,下一秒,就聽到了傅凜川的回答——
“好。”
“那南小姐那邊......”
“我會直接告訴她,她不會拒絕,畢竟她曾讓你失去了孩子。”
南溪月忍不住笑了,目光卻陡然恍惚。
她想起和傅凜川結婚那天。
耗資十億的世紀婚禮上,一向沉穩的男人罕見地紅了眼眶,給她戴戒指的手指微微顫抖。
【月月,此生,我絕不負你。】
她回望著他深情的目光,哭泣著捂住了嘴。
那時候的她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輕易地答應另一個女人,要同樣辦一場婚禮。
隻是有什麼關係?
畢竟背叛這種事,他做了又不止一次。
而她早就不在乎他了!
南溪月冷冷轉身,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宴會廳。
當天晚上,傅凜川將陸凝雪帶回了別墅,並借口陸凝雪現在身體弱,不但接下來一個月都要和她同住,還要舉辦一場婚禮。
他緊扣住南溪月的腰,烙在她額間的吻,如春水般輕柔。
“月月,我隻是為了逝去的那個孩子,你應該理解我。”
南溪月下意識地將頭撇開,淡淡點頭:“好。”
傅凜川的吻落了個空,望著她平靜的模樣,莫名的異樣感又一次湧上心頭。
月月似乎......有點不對勁。
正在這時,陸凝雪走了進來。
看見兩人抱在一起的模樣,她臉上閃過如毒蛇般的陰冷,對南溪月道:“南小姐,你......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隻是可憐我的寶寶......”
南溪月想也不想地推開傅凜川,淡淡地道:“你多慮了,我沒有不願意。”
陸凝雪瞬間噎住,又趕緊裝出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
等兩人終於離開,南溪月輕扯唇角,打開手機上的日曆。
三天!
還有三天!她就可以結束掉這場折磨,永遠地離開了!
夜深了,客房的大床發出不絕於耳的“吱呀”聲,伴隨著陸凝雪的呻吟以及傅凜川克製不住的低喘。
南溪月躺在床上,很輕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