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凝雪撲到他懷裏,哭得泣不成聲。
“凜川,我們的孩子......我已經求過南小姐了,可她就是不肯住手!”
傅凜川輕擁住陸凝雪,滿臉怒意地看向南溪月。
“南溪月!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南溪月的心瞬間沉入湖底,一片悲涼。
“我鬧?傅凜川!我躺在床上,哪來的力氣去砸骨灰?”
“夠了。”傅凜川打斷她的話,眼中帶著失望:“南溪月,是我太縱容你了。”
他說完,對著門外厲聲吩咐道:“去把裝胎兒的瓶子拿過來。”
南溪月意識到什麼,水眸陡然睜大。
她猛地撲下床,死死抱住傅凜川的胳膊,指甲幾乎劈裂。
“傅凜川!你要做什麼?你不能這樣做!”
傅凜川望向她的目光如同深夜的冰湖,寒涼刺骨。
“月月,既然你一直學不會乖,那我就教你怎麼乖!”
保鏢將南溪月拖開,同時將一隻泡著小小胎兒的瓶子遞給傅凜川。
那是她和傅凜川的孩子。
雖然隻有五個月大,但手腳已經長齊,眉眼間還帶著幾分她的影子。
南溪月雙眸紅得幾欲滴血,雙膝一軟,重重跪到地上,對著傅凜川瘋狂跪頭。
砰砰砰——
額頭砸在地板上,瞬間磕出血絲。
她卻仿佛感受不到,尖叫著解釋。
“傅凜川!你不要這樣做!骨灰不是我灑的!真的不是我!”
“是陸凝雪!是她自導自演!”
傅凜川眼底剛剛升起的不忍瞬間冰封,聲線冷沉。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撒謊?!”
話落,他抬起手,隨手一拋。
又是砰地一聲脆響。
裝滿福爾馬林的瓶子碎成片,那具小小的屍體也同樣地被摔得四分五裂。
“不......不要......”
南溪月呼吸驟然停滯,瘋了般撲過去,想要將屍體搶回來,卻被保鏢死死押住。
她喉間溢出如同小獸般的絕望哀鳴,淚水大顆大顆地砸在地麵。
“傅凜川!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又怎麼忍心這樣對他!”
傅凜川對上她血紅的淚眼,心臟猛地一縮,正要開口,陸凝雪卻突然身體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而她落下的位置,恰好在屍首的位置。
傅凜川臉色一變,再也顧不上其他,抱起陸凝雪疾步往外衝。
保鏢們遲疑了一下,也跟著一起離開。
瞬間,病房裏僅剩下南溪月一個人。
南溪月跪趴在地上,一點點將那具破碎不堪的小小屍體攏起,緊抱在懷裏,神情空洞。
直到許久後,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越笑聲音越大,眼淚卻也流得越急。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
這就是曾經發誓,要永遠將她捧在心尖上的男人。
他竟然殘酷狠絕地令人發指。
不過沒關係,她也不要他了。
最多還有半個月,她一定會永遠永遠地離開他!
南溪月拖著虛弱的雙腿,打車去了北園墓地,然後買了一個小小的墓,又立了塊小小的碑,將孩子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