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溪月強撐著病弱的身體,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當她終於踉蹌著回到別墅時,原本白嫩的雙腳被磨得皮開肉綻,而腹部的舊傷也在此刻撕裂開來。
鑽心的疼痛一陣陣襲來,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她強撐著回到二樓臥室,翻找出藏在櫃子裏的離婚協議書,打車去了民政局。
這份離婚協議書是三年前,她設計讓傅凜川簽下的。
隻是後來出於心軟,傅凜川又主動將陸凝雪母子送走後,在她麵前跪了三天三夜,她才將它藏了起來。
沒想到,竟派上了用場。
工作人員告訴她,離婚協議書有效,度過一個月冷靜期後,便可領取離婚證。
南溪月放下心來,等再次回到別墅,卻看到坐在客廳裏的陸凝雪。
陸凝雪又換了套裝束,看見她,唇角勾笑,刻意地摸了摸脖子。
看清她脖間的項璉,南溪月渾身頓冷,身上的力氣都猶如被抽幹。
陸凝雪脖子上戴的......竟然是她媽媽的遺物!
瞬間,怒火燒毀理智。
南溪月猛撲過去,伸手就往陸凝雪脖子上抓。
“把項璉還給我!”
下一秒,一股大力襲來,拽著她的胳膊,將她甩了出去。
傅凜川臉色陰沉:“南溪月,你瘋了?”
南溪月狼狽地跌坐在地上,水眸血紅。
“傅凜川!”她盯著他,一字一句:“她戴的是我媽的項璉!”
話剛落音,眼淚便如斷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往下滴。
傅凜川盯著她的淚水,眼中卻閃過一抹猶豫不定的煩躁。
“我知道,是我送給她的。”
如同一道炸雷劈在頭頂,南溪月渾身血液幾近凝固,從喉間擠出一道哀鳴。
“為......什麼?”
她明知道她最在乎媽媽的東西,從爸爸那裏接手後,就一直鎖在首飾櫃裏,連碰都不舍得碰。
他明明都知道!
現在竟然送給了陸凝雪!
傅凜川的眼中唯有無奈:“因為你推了凝雪,卻不道歉,這是對你的懲罰。”
南溪月以為自己聽錯了,笑聲伴著眼淚,一同湧起。
她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聲音裏浸滿了淒楚與破碎:“傅凜川,你真的愛我嗎?”
如果愛,怎麼會為了陸凝雪如此折辱她?
如果愛,怎麼會故意設計讓她流產九次?
如果愛,怎麼會任由陸凝雪開車撞她,又強迫她簽下諒解書!
傅凜川煩躁道:“這是兩碼事,我當然愛你,隻是你能不能諒解下凝雪的痛苦......”
啪——
突如其來的耳光,打斷了他的話。
南溪月收回發麻的手,字字清晰:“傅凜川,我諒解她,誰來諒解我!”
“你讓我惡心!”
她後悔了。
早在三年前,得知他和陸凝雪的私情後,她就應該義無反顧放手。
而不是沉溺在他盛滿愧疚的雙眼裏,任由他對自己肆無忌憚的傷害。
不過沒關係,最多還有一個月,她就可以離開他了。
南溪月將自己關進臥室整整四天,期間無論傅凜川如何軟硬兼使,她都無動於衷。
直到第四天中午,她被一陣巨響驚醒。
再睜開眼時,看到破門而入的傅凜川。
傅凜川看到她安好無恙的模樣,長長地鬆了口氣,打橫抱起她,疾步往樓下走。
“月月,我知道你生氣項璉的事,但是凝雪那邊出了點事,你必須和我去一趟。”
南溪月拚命反抗,卻敵不過男人的力量。
就這樣被帶到了南山墓園,陸凝雪孩子的墳前。
此時,墳前已掛滿白幡,道士正撒著紙錢。
傅凜川將南溪月放下後,大掌按到她背上,用力一推。
“師父,人來了。”
南溪月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側腰磕到墓碑拐角,疼得鑽心。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陸凝雪站在傅凜川身側,費力地將唇角往下壓了壓。
“南小姐,我的寶寶一直在我的夢裏哭鬧不止,師父說必須給你這個罪魁禍首潑滿99盆狗血,再在狗血桶裏泡上一天一夜,才能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