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亦辰!”陸謹北對著電話嘶吼,聲音因為絕望而扭曲。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電話那頭的周亦辰輕笑一聲,“我隻是想讓你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順便告訴你一聲,蘇言和晏陽的手術都很成功,已經脫離危險了。”
“不過,”周亦辰的語氣帶上了一絲玩味,“關於你的公司,我個人建議你,現在打開財經新聞的直播。”
陸謹北顫抖著手,點開了手機上的視頻。
新聞畫麵裏,周亦辰正站在他公司的發布會台上,意氣風發。
台標清晰地寫著:【周氏集團宣布全資收購北辰科技】。
而周亦辰身後的大屏幕上,正滾動播放著一張張照片。
全是他和蘇言這五年AA製的賬單截圖,和他那份“生命分割協議”的特寫。
標題觸目驚心:【絕對公平,還是絕對自私?一個上市公司董事長的家庭煉獄】。
陸謹北站在公司大廳,成了一個笑話。
一個被妻子、情敵、全世界聯合起來看笑話的小醜。
他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
他想不通,他明明是按照自己的人生準則在行事,為什麼最後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時,兩個警察走了過來,神色嚴肅。
“是陸謹北先生嗎?”
“我們接到報案,你涉嫌故意傷害,請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冰冷的手銬,銬住了他的手腕。
他被帶走的時候,沒有掙紮。
喬薇薇追了上來,哭喊著:“謹北哥!不是這樣的!你們抓錯人了!”
其中一名警察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報案人是陸先生的父母。”
他的父母,又一次站在了他的對立麵。
……
三天後。
我從醫院醒來,身體還有些虛弱,但精神卻前所未有的好。
周亦辰正在給我削蘋果,晏陽也在無菌病房裏恢複得很好。
律師走了進來,向我彙報最新的進展。
“蘇女士,陸謹北已經被正式批捕,故意傷害罪名成立,證據確鑿。”
“他的父母出庭作證,並且提供了他過去多次因為‘公平’原則,在家中對您進行冷暴力的證據。”
“另外,關於離婚和財產分割,因為他存在過錯,並且婚內資產來源存在問題,法院判決他淨身出戶。”
“他欠您的那筆‘家務勞動報酬’,將會從他父母的財產中,先行墊付給您。”
我愣了一下:“他父母?”
“是的,”律師點頭,“他的父母主動提出的,他們說,這是他們作為父母,替兒子向您做出的,不對等的補償。”
我沉默了。
陸謹北的父母,都是很溫和的老人。
他們一定很愛自己的兒子,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隻是他們的愛,終究沒能教會他,如何去愛人。
“喬薇薇呢?”我問。
“她因為在醫院散播謠言,並試圖引導輿論攻擊您,被周先生以誹謗罪起訴。
另外,她在陸謹北公司的職位,也被清退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周亦辰雷厲風行的手段下,迅速地塵埃落定。
出院那天。
陸謹北的父母在醫院門口等我。
兩位老人頭發花白,短短幾天,像是蒼老了十歲。
“言言……是我們對不起你,是我們沒有教好他……”
陸媽媽拉著我的手,泣不成聲。
他們遞給我一個文件袋。
“這是我們兩套老房子的房產證,還有我們所有的積蓄。
我們知道,這些都彌補不了他對你造成的傷害。”
“我們隻求你,能去見他最後一麵。他……他快不行了。”
我心中一驚。
“他被捕之後,就一直不吃不喝,精神也……也出了問題。”
“醫生說,他這是……偏執型人格障礙,受到了巨大刺激,崩潰了。”
看著眼前痛不欲生的兩位老人,我終究還是心軟了。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