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鳶背著柳碧去當鋪,把遲家傳家寶玉鐲給當了。
她快被打死都沒舍得動這個玉鐲。
可是,她總得讓柳碧入土為安。
當鋪老板看她急用錢,價格壓得很低,遲鳶咬牙認了。
等她給柳碧買完棺木下葬,剩下的錢夠她撐到成親那天了。
遲鳶都計劃好了,可才出當鋪,南宮雪就撞到了她身上。
她險些沒站穩,南宮雪卻先發了火。
“遲鳶,你故意的是不是!”
南宮雪的大丫鬟桃紅,上來就是一巴掌。
“竟然敢撞我家小姐,沒長眼睛嗎?”
遲鳶被打得頭暈眼花,身形踉蹌,氣到顫抖。
“明明是你們走路不看路,撞了我,還倒打一耙!”
她扶好柳碧,彎腰去撿地上的銀票。
她才碰到銀票,南宮雪一腳踩在她的手背上。
“農戶一家一年才能賺幾個錢,你一個破落戶怎麼配拿這麼多銀錢?”
桃紅一把推開遲鳶,撿起地上銀票,殷勤遞給南宮雪。
遲鳶爬起來,快氣瘋了。
“這是我的錢,還我!”
南宮雪嫌惡道:“瞧你這小家子樣,若不是看在阿宣麵子上,本小姐都懶得管你。這錢我替你保管了,免得你花錢大手大腳。”
遲鳶都不知道,一個人怎能這般無恥?
霸占了她的天價嫁妝不夠,竟還要搶她僅剩的銀錢!
眼見南宮雪要走,遲鳶匆忙去追,卻被桃紅用力推到地上。
遲鳶疼得爬不起來,憤怒大喊。
“都來看啊,禮部尚書嫡女南宮雪當街搶錢了!”
她還要用這些錢葬柳碧,絕對不能讓南宮雪這麼把錢拿走。
一群路人立刻圍了過來。
南宮雪臉上烏雲密布。
“怎麼回事?”景明宣也來了。
他見遲鳶跌倒在地,下意識去扶她。
南宮雪氣哼哼道:“還不是遲鳶?她偷了我的玉佩換錢,我隻是拿回錢,都不曾報官,她竟還顛倒黑白。”
桃紅添油加醋:“她不隻偷了小姐東西,還故意撞小姐,實在是可惡!”
聽此,景明宣怒火中燒,直接把遲鳶重新推到了地上。
“你竟然做出來這種不知廉恥的事,趕緊給雪兒道歉!”
遲鳶手心被磨出血,疼得厲害:“可那些錢本來就是我的......”
景明宣臉色愈發陰沉:“你一個孤兒商女,哪兒來那麼多錢?雪兒堂堂尚書嫡女,難不成還能冤枉你不成?”
他似乎早就忘了,遲家曾是荊州首富。
侯府老太太重病,是她拿出的千年人參。
侯夫人偏袒假少爺,不曾為景明宣籌謀,是她主動拿出三千兩,替他疏通官路。
就連他跟侯夫人關係緩和,都靠她送出的那些價值不菲的珠寶。
遲鳶強忍著怒火和酸澀:“我當了遲家傳家寶,才換的這些銀票。你若不信,可去問當鋪老板。”
聞言,南宮雪眸光閃爍,有些慌張。
“阿宣......”
“別怕,就算遲鳶是我未婚妻,我也絕對不會任由她偷了你的東西,還冤枉你!”
景明宣溫柔安撫了她一句,看向遲鳶時,隻剩冷漠。
“死不悔改,這些年是我把你慣壞了!”
當鋪就在他身後。
可這麼近的距離,他都不願去求證,直接踩斷了遲鳶的右手。
在她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他命令小廝。
“把那個賤婢的屍體拿去給野狗,遲鳶都是被她給教壞了!”
小廝應聲,去拖柳碧屍首。
她死的已經夠慘了,怎麼能讓她死後還不得安寧?
遲鳶艱難爬起身,想去搶回柳碧,卻被景明宣牢牢禁錮在懷裏。
“求你了......不要......”
“景明宣,求你!”
遲鳶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