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午後,蘇玉瑾布置完,剛在青杏攙扶下躺下,院外就傳來管家的腳步聲。
“夫人,府裏丟了東西,侯爺在正廳等您,即刻過去。”管家神色凝重。
蘇玉瑾心頭一沉,撐著身子起身,膝蓋和手臂的傷扯得生疼,每走一步都像撕傷口。
剛到正廳門口,就聽見壓抑的議論。
傅清宵端坐太師椅,臉色冷肅。
而江螢螢站在他身邊,眼眶通紅,滿臉淚痕。
看見她來,江螢螢抽泣:“侯爺送我的那套大婚首飾不見了,聽下人說,隻有姐姐進過我的院子。”
“若是姐姐拿的,現在還回來,我絕不追究。”
蘇玉瑾不可置信:“我進出院子隻是為了布置婚房,怎會碰你的首飾,不要血口噴人!”
“可是除了我和心腹,沒人知道首飾放庫房……”江螢螢眼眶紅紅,嬌怯地依偎到傅清宵懷中。
“夠了。”傅清宵目光沉沉,看向小廝,“你把今日看到的再說一遍。”
小廝垂著頭,聲音發顫:“小的親眼看見,見夫人鬼鬼祟祟進了庫房,出來時手裏好像拿著東西。”
廳內瞬間炸了鍋。
“夫人嫉妒江小姐受寵,處處為難,如今竟然做出這樣的下作事!”
“真丟人,還是正牌侯夫人呢!”
議論聲像針紮進蘇玉瑾耳朵,她抬眼看向傅清宵,麵色慘白:“傅清宵,你也不信我?”
傅清宵避開她的目光,語氣冰冷:“去你房中一搜,便知分曉。”
蘇玉瑾心徹底冷了:“隨你們。”
眾人擁著傅清宵去了她的院子。
可下人翻箱倒櫃,竟然真的搜出錦匣。
蘇玉瑾百口莫辯,心徹底沉了下去!
她急切地想要解釋:“我從未碰過,分明是有人將首飾放到我房中,隻為汙蔑我!”
“夠了!”可傅清宵揚手,一個耳光重重扇在她臉上。
蘇玉瑾重心不穩,跌坐在地,臉頰火辣辣地疼。
“蘇玉瑾,你太讓我失望了!”傅清宵怒火中燒,“偷盜還不知悔改!”
“來人!”傅清宵冷令,“把她帶到偏廳花園砂石地跪著,以儆效尤!”
“我沒有偷東西,為何要跪?!”蘇玉瑾掙紮著爬起來,麵色慘白。
“姐姐別執拗了。”江螢螢拉著傅清宵衣袖,假意勸阻,“認錯吧,侯爺會原諒你的。”
可她偷偷觀察傅清宵的神色,卻分明藏著得意。
傅清宵怒火更盛:“你再三犯錯,還執迷不悟?難道要我當眾動手嗎?”
江螢螢突然跪在地,哭道:“我爹娘臨終托你照拂,是我鳩占鵲巢,奪走了姐姐的位置,姐姐恨我也是應該的……”
可聽完她的話,傅清宵臉色卻徹底沉了下來:
“來人,帶她去偏廳花園跪下!再拿裝滿石頭的盒子來!”
“讓她舉著盒子,不許低頭,不許彎手!”
侍衛不顧蘇玉瑾掙紮,強行將她拖走。
偏廳花園鋪著鋒利砂石,平日裏下人都不敢久站。
侍衛卻將她按在砂石前,強行逼跪!
“砰”的一聲,膝蓋砸在砂石上,衣料磨破,石子硌得生疼,很快滲出血跡來。
侍衛將石盒塞到她手裏,強迫她雙手過肩高舉。
蘇玉瑾手臂舊傷未愈,舉著石盒,傷口像被撕裂,疼得渾身發抖。
下人們屏息看著,沒有一個人敢求情。
時辰漸長,蘇玉瑾膝蓋血肉模糊,鮮血順著砂石縫淌。
雙臂麻木失覺,汗水混著血水浸濕衣袖,滴在地上“嘀嗒”響。
她幾次要倒下,都被侍衛按回原位。
陽光毒辣,她頭暈目眩,卻死死咬牙不肯低頭。
直到石盒“哐當”落地,膝蓋下的血跡洇成暗紅,傅清宵才抬手:“停下。”
青杏衝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蘇玉瑾,哭得撕心裂肺:“夫人!”
蘇玉瑾靠在青杏懷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眼淚滑落,澆滅了最後一絲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