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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回到府中,所有的醫師都被請去診治江螢螢被嚇出的心悸。

青杏去求人為她治傷,卻無一人理會。

直到她高燒不愈,已經開始說胡話,才終於請到了大夫包紮傷口。

可她重傷未愈,隻是出了院子被江螢螢看見

她便眼前一亮,嬌滴滴拉著傅清宵衣袖晃了晃:

“侯爺,你和我婚期將近,廳堂布置我想讓玉瑾姐姐來做……”

“她當過侯夫人,懂這些規矩,而且不許旁人搭手,讓她一個人做才顯誠意,好不好?”

傅清宵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蘇玉瑾,眼神沒有半分波瀾,隻淡淡點頭:

“就按你說的辦。”

蘇玉瑾渾身一震,像被潑了盆冰水。

她看著傅清宵,麵色慘白:“傅清宵,我身上的傷還未好,這些本該是下人做的事……你讓我一個人做?”

傅清宵避開她的目光,語氣冰冷:“你既是侯府主母,自然應當承擔這些責任。”

蘇玉瑾心口像被萬千根針刺穿,看著他俊美麵龐,卻像是從來沒認清過他。

這哪裏是讓她布置……分明是在江螢螢麵前,把她的尊嚴踩在腳下羞辱!

她麵色慘白,剛要反駁。

江螢螢卻突然湊近,聲音淬著毒:“你要是不做,青杏那丫頭,送進青樓正好。”

蘇玉瑾心中漫上苦澀,指甲掐進掌心:

“好,我做。”

她手臂舊傷未愈,爬梯子掛彩綢時,每抬一次手都疼得鑽心。

傅清宵看著她笨拙地攀爬,看著她手臂的傷口滲出血跡,卻始終一言不發。

“角度不對,”江螢螢,故意看向傅清宵,“侯爺你看,姐姐是不是不用心?”

傅清宵皺了皺眉,對蘇玉瑾冷聲道:“按螢螢說的做。”

蘇玉瑾咬著牙拆下彩綢,重新掛起。

剛固定好,又聽江螢螢笑眯眯道:“燈籠高低不齊,再調整下。”

彩綢掛了拆、拆了掛,手臂傷口徹底裂開,鮮血浸透衣袖,暈開大片暗紅。

江螢螢漫不經心,又扔來幾隻裝滿金飾的禮箱:

“將這些搬到西廂房,來回十趟,姐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蘇玉瑾麵色瞬間慘白!她怎麼可能搬得完?

可她什麼也沒說。

禮箱沉得壓彎了她的肩,掌心磨得血肉模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抬頭看向傅清宵,他正低頭聽江螢螢說話,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下人們怕江螢螢,更怕得罪侯爺,沒人敢上前幫忙。

烈日當空,江螢螢罰她跪在地上清點繡品。

蘇玉瑾頭暈目眩,汗水滴在青石板上瞬間蒸發,嘴唇幹裂起皮,幾乎要中暑。

她看向涼亭,傅清宵正拿起一顆蜜餞喂進江螢螢嘴裏,眼底的溫柔是她從未再見過的模樣。

直到她快撐不住時,江螢螢才慢悠悠擺手:“算了,這次饒過你。”

“隻是活既然沒做完,今日便罰姐姐不許吃飯睡覺吧。”

江螢螢丟下話,挽著傅清宵的手臂離去,兩人耳鬢廝磨,刺得蘇玉瑾耳膜生疼。

蘇玉瑾屈辱地從地上爬起,扶著牆,一步一挪往回走。

每走一步,身體的疼和心口的羞辱就重一分——

他明明看著她被刁難,看著她流血受苦。

卻始終選擇站在江螢螢那邊,把她的尊嚴當成兩人感情的墊腳石。

她從未如此清醒地意識到:

那個曾經會為她撐腰,會因為她一點小傷便心神不定的人……

再也不在了。

夜裏,她路過那間婚房,水聲呻吟刺耳。

緊接著,是衣衫摩擦的細碎聲響,纏綿的低語透過門縫飄出。

蘇玉瑾渾身發冷,像被冰水澆透。

她也曾和他新婚燕爾,良辰佳眷。

大婚那日,聽聞她喜歡紅梅,他翻遍全城尋來一枝早梅,插在她發間,紅燭跳躍,俊目深情;

婚後,她臨摹字帖手腕酸,他從身後環住她的手,一筆一劃教她運筆;

她夢魘驚叫,他連夜從軍營趕回,把她摟在懷裏哄到天明。

那些溫柔還在眼前,可眼前的人,早已把所有偏愛都給了別人。

蘇玉瑾扶著牆,緩緩滑坐在地,眼淚無聲地砸在青磚上。

心口像是被狠狠剜開,疼得她幾乎窒息。

從前一切深情,如今,都隻剩空蕩蕩的回憶。

也罷,還有兩日。

等和離旨意一到,她會徹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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