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天後,正當江岫白想著如何把林槐柔的死傳到三百裏之外的警局時,她鎖在保險櫃的國家級文物——彩繪陶罐,丟了!
心神俱駭間,她想起前一天晚上遇到央金的場景。
那位神女指著她懷中的彩繪陶罐,不可一世地開口。
“這是神山給我的祭品,請你還給我。”
她當時就嚴詞拒絕了,卻沒想到央金竟然幹出偷盜的事情。
揣上床頭的小刀,江岫白氣洶洶地推開門,剛好與前來找她的顧碩澤撞個正著。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赤裸裸的威脅。
“你現在去和局長說,是你把彩繪陶罐搞丟了。不然,我會讓你後悔的。”
霎時,江岫白就明白彩繪陶罐是被誰拿走了。
“顧碩澤,國家文物不是你和央金之間調情的工具!”
聽到這句話,顧碩澤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一把奪過江岫白手裏的小刀,反手抵在她的脖頸處。
鋒利的刀麵劃破肌膚,無數的血珠湧出。
“江岫白,我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如果你不答應…你會知道林槐柔遺體的下場。”
他說著,把口袋中的小盒子扔到地上,盒子打開,裏麵的東西骨碌碌滾出來,是林槐柔的五個斷指!
他怎麼能這麼做?!他怎麼敢這麼做?!
江岫白血紅的眼睛死死瞪著顧碩澤,牙齒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
“你真的要為了一個隻認識一年的女人,這麼作踐已經認識了十年的我和槐柔嗎?”
麵對她悲傷欲絕的哭臉,顧碩澤眼底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很快就恢複以往的冷漠。
“隻有我愛的人才配得上我的認真對待。”
霎時,江岫白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氣,她喃喃自語地重複“我愛的人”。
那個曾經為她輕柔擦去眼淚的顧碩澤已經不見了,現在的他,不光視她為“草芥”,還把她當做討好另一個女人的工具。
“好,我去和局長說。”
當天晚上,局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把江岫白罵個狗血淋頭,說三天內要是找不回文物,她也不用待在考古隊工作了。
就連藏族當地的報紙都刊登了她的行為,以極刻薄的話批判她的粗心大意。
甚至有激動的藏民跑到她的宿舍,往門口扔了腐敗的老鼠屍體。
江岫白連夜寫下被顧碩澤威脅的全過程,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在所有人麵前曝光他們兩個人。
可她的報道還沒發出去,神女央金找到國家文物的消息已經傳遍藏族的大街小巷。
“神山給了我指示,於是,我找到了被江小姐搞丟的文物。”
依舊是一塵不染的白衣,央金雙手捧著彩繪陶罐,底下是一呼百應的信徒,他們高聲呼喊。
“神女央金!神女央金!”
一股絕望感湧上心頭,江岫白拿著報道初稿跌坐到地上,她擠不出一滴眼淚,可心中的無力就要把她吞噬。
顧碩澤如鬼魅般出現在她旁邊,他從她的手中把報道初稿拿走。
“江岫白,你不該這麼編排央金。”
淡黃的草稿紙被大力撕碎,又大力地塞進她的嘴裏。
生理性淚水流了滿臉,她趴在地上不停地扣嗓子。
“這麼喜歡告密,我看你是一點都不在乎林槐柔了吧!”
顧碩澤轉身就要走,江岫白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
“不要再傷害槐柔了,我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顧碩澤慢慢轉過身來,眼神直視她,卻不帶往日的半分溫情。
“聽說斷崖底下會有閃耀的礦石,想必配得上央金的美。”
在藏地的所有人都知道,斷崖下會有成群結隊的野狼,稍有不慎,連骨頭都不會留下。
顧碩澤這是想要她的命......
從前的江岫白也許到死都不會想到,一個愛了她十年的男人,會為了情人,無比希望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