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書棠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爬起來,眼前的世界在發腫的眼睛裏變得狹小,忽明忽暗。
她問那些保鏢:“打夠了嗎?”
無人回答,葉書棠便繼續拖著雙腿往前,怎知下一步身子忽然不受控,重重的倒在地上,她告訴自己不能睡,眼皮還是耷拉下來。
夢裏,她回到跟厲承淵的熱戀期。
他會每天早起為她準備早餐,下班時會為她準備各種各樣的驚喜。
葉書棠心疼他太累,每次都讓他不要準備,他卻說能夠換得她的笑容,一切都值得。
大概是現實太苦,葉書棠沉睡在夢裏不願醒來,耳邊是陌生的女聲在喚她。
“葉小姐,你醒醒!”
她沒醒。
直到那道熟悉卻帶著刺骨冷意的聲音響起:“葉書棠,別給我裝死!”
葉書棠下巴痛著,緩緩睜眼,看到的都是麵露怨恨的厲承淵,她想到自己現在跟他的關係,巨大的落差襲來,連呼吸都是密密麻麻的痛。
厲承淵嫌惡的甩開她,掏出消毒濕巾擦手,恨不得把那塊皮膚剜下來:“欣妍受了傷,需要你輸血。”
“你應該覺得榮幸,像你這樣卑劣的人,也配給她輸血。”
護士就要給葉書棠綁上止血帶,她卻把整個托盤打翻。
葉書棠紅著眼,咬牙切齒的質問厲承淵:“你憑什麼抽我的血?”
厲承淵眼中黑沉翻滾,臉色極差的掃一眼地上的狼藉。
“就憑這是你欠厲家的,別說抽血了,就是搭上你這條命你都賠不夠!”
他這是默認夏欣妍是厲家人了,可明明當初是他不想聯姻才跟家裏斷絕關係的。
葉書棠逼自己不去深究他們的關係:“我欠厲家什麼了?你爺爺昏迷不醒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
厲承淵抓起她的頭發,把手機懟到她眼前。
視頻中,葉書棠跟厲老爺子爆發劇烈爭吵,他情緒激動突發中風倒地,她卻毫不猶豫的離開。
“我沒做過,這不是我......”
“不是你?”
厲承淵猛地用力,葉書棠頭皮痛得發麻:“證據確鑿你還在狡辯,這是欣妍專門從公司調的監控,如果不是欣妍還需要你的腎,你早就去陪那個孽種了。”
孽種?!
那時聽說葉書棠懷孕,他明明開心得一夜沒睡,抱著她的肚子親了一天,現在卻說是孽種。
厲承淵讓保鏢摁住她,命令護士來抽血。
葉書棠本來身子就虧空得厲害,現在又被抽血,針頭紮進去那刻意識開始昏沉。
她臉色蒼白得像鬼,喘息聲越來越小,仿佛隨時會離開這個世界。
“厲承淵,這視頻是合成的,沒做過的事情我不認,你也休想隨便按個罪名讓我聽話。”
葉書棠想去抓他的衣服,卻連手都抬不起來。
護士抽了整整1000毫升的血,葉書棠一動不動的閉眼躺在那,若不是還能看到她胸口些微的起伏,真的會讓人以為她死了。
厲承淵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幕好熟悉,他似乎不是第一次見她這般模樣。
他看到自己跪在她麵前,抱著她崩潰大哭,後麵的畫麵卻像卡殼的破舊電視,怎麼都播放不出來。
厲承淵突然覺得頭痛欲裂,撐著太陽穴身子彎了下去。
“厲先生,你怎麼了?”
厲承淵看向床上,隻見葉書棠已經睜眼,卻眼神淡漠,嘲諷笑著。
他站直身子:“沒事。”
這時,另一個護士急匆匆跑來:“夏小姐醒了!”
厲承淵便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