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家特意通知楊思蕊這些時,她隻是釋然一笑,自從那次痛徹心扉哭過後,她便麻木了。
她知道,她的心已經逐漸放下了。
她隻需要靜靜等待這最後十天冷靜期,拿到離婚證後,就可以安心回京城重新開始了。
出院前,哥哥給她發過一條短信。
【佛羅倫薩美術學院又開始招收了,名額隻有兩個,哥哥知道這是你的夢想,你願意再嘗試一次嗎?比賽日期剛好是你回來後的一周。】
這件事叫她本被霧霾淹沒的心,呼吸到了一口新鮮空氣。
所以陸祁銘陪王芸芸玩的這幾天,她一直把自己封閉在別墅的雕塑室裏準備比賽作品,根本無暇去關注任何人的動態。
今天是作品完成的日子,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太滿意,正用心觀摩著,尋求精雕細琢的方式,別墅樓下就接連傳來刺耳的鳴笛聲。
她皺眉走到窗邊向下望去,對上了陸祁銘那雙桃花眼,一陣熟悉的陌生感湧上心頭,心裏像被鋼絲球猛烈蹭過一般難受。
她剛準備扭頭離去,就看見陸祁銘打開副駕駛的門,把王芸芸拖出來,在她麵前上演了一幕激烈的掐脖吻。
她不願看,卻強迫自己看,她要證明自己已經徹底放下了。
於是一雙空洞麻木的眼就這樣盯了他們好久好久,連眼睛都絲毫不眨,比觀摩雕塑作品還要認真。
陸祁銘鬆開王芸芸時,還舔了一口唇間的拉絲,表示他意猶未盡。
他抬頭對上楊思蕊的眼,渴望看到醋意,可他反複尋了好久,等到的卻是楊思蕊勾唇一笑。
她竟然在笑?
陸祁銘氣急了,甩開懷裏的王芸芸就衝進了別墅,王芸芸麵色一驚,抬眼狠狠瞪了一眼楊思蕊,三步並兩步跟上了陸祁銘的步伐。
雕塑室的門被用力踹開,門口的陸祁銘喘著粗氣,眼裏滿是不解。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道個歉就那麼難嗎?主動聯係我一下會死嗎?!”
“沒什麼意思,就是不愛了,也沒有必要愛了。”
楊思蕊瞳孔冷得像冰,讓陸祁銘全身上下都打了個寒顫。
她很想告訴他,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做什麼都與她無關,奈何冷靜期中但凡有一方後悔,離婚協議都不會作數,所以她堅決不能說。
“不愛了?三年的感情你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你別和我開玩笑好嗎蕊寶?隻是道個歉,這樣我心裏的愧疚感會少一些,對芸芸來說也是個交代。”
陸祁銘完全不相信她說的話,還是執拗的想給王芸芸要來一個荒誕的道歉。
楊思蕊始終垂眸不語,轉著她手上那顆9個億的結婚鑽戒,心裏百感交集。
王芸芸指著自己沒有任何傷口的額頭,“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芸芸摔得疼,現在也疼!凶婆子害芸芸,芸芸要她再跳一次樓!”
陸祁銘眼神一瞬變得柔情似水,他輕撫著王芸芸的額頭打圈按摩起來。
“芸芸乖,我跟你說過她會道歉的,你再等等好不好?”
他安撫完王芸芸的情緒後,轉頭看向楊思蕊後,眉宇間充斥著不耐煩的情緒。
“你也看到了,她這段時間一直是這樣的,我陪她去國外玩,也是為了替你彌補她,我不想看自己救命恩人每天這樣難受,蕊寶你會理解我的對吧?”
楊思蕊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覺得自己比吃了生蚯蚓還惡心,她扭下手指上的鑽戒,毫不留情扔出窗外。
“陸祁銘你聽著,從今以後你和我結束了,別再來煩我。”
陸祁銘沉默良久,心裏像是生出一根刺。
“你想離婚?死了這條心吧,我堅決不會同意的。”
楊思蕊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視若無物地繼續觀摩自己的雕塑作品,對他不予理會。
晚了,離婚協議他早就簽了,離婚證差十天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