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房門把手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又有人進來了。
是陸祁銘。
王芸芸臉上的精明得意瞬間消失,馬上換成了一副傻子模樣,她一下倒在了陸祁銘懷裏,惡人先告狀。
“老公!芸芸好心來關心瘋婆子,瘋婆子竟然問我為什麼沒死,芸芸怕!”
陸祁銘緊緊摟著王芸芸,額頭上青筋瞬間暴起,望向楊思蕊的眼裏全是失望。
“你一定要害死我的救命恩人,叫我一輩子活在愧疚下才罷休嗎?楊思蕊你到底鬧夠了沒?!”
第一次。
這是陸祁銘第一次直呼她的大名。
為了另一個女人。
楊思蕊垂下眸,似乎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二樓而已,是個正常腦子都明白根本摔不死人,可偏偏陸祁銘不懂。
隻因為他太過緊張王芸芸,連頭發絲都過分在意。
楊思蕊懶得再和他們多說一句話,隻想安安靜靜度過術後恢複期。
她沒有與這二人爭辯,隻是指尖微顫地指向房門,語氣帶著一絲果斷。
“滾出去。”
“楊思蕊!”
“我叫你滾!帶著你懷裏的女人滾!”這句話她幾乎是吼叫出來的,身體抖得像篩子。
“好,這是你叫我滾的,你最好別哭著求我回來。”
話音剛落地,陸祁銘就橫抱起王芸芸離開了病房,摔門聲在整個病房走廊深深回響,刺耳得很。
她緊閉著雙眼,安撫了下自己的情緒,隨後打開簽好的離婚協議,目光久久停留在男方簽名上,手指逐字撫摸。
陸祁銘。
這三個字竟然比他們領證時候寫得還要好看。
記得三年前,陸祁銘花了整整99天去思考,才決定好怎樣布置求婚現場。
後來就有了用99999朵白玫瑰摘成花瓣,在土耳其99個熱氣球上飄灑下來的驚豔一幕。
陸祁銘用9個億打造的鑽戒戴在楊思蕊手上那一刻,她哭得泣不成聲。
那場花雨後,他們就去領了結婚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沒有之一。
如今回想起來,不過都是笑話。
她攥著離婚協議,把自己藏在被子裏狠狠哭了一場,整個人觸電般顫抖,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而此時的陸祁銘正在怒氣衝衝地給別墅的傭人集體下達命令。
“你們全部跟我去芸芸家照顧她,夫人回來找人伺候,誰也不許理!我倒要看看她還要鬧多久!”
“哦,對了,她要是願意給芸芸道歉,你們就可以回來伺候她了。”
所有傭人麵麵相覷,一臉狀況外。
從前他們給夫人的湯涼了一點都要被劈頭蓋臉罵一頓。
夫人急性闌尾炎犯的那天,整個別墅的傭人因為沒及時發現,都挨了九個鞭子。
他們不敢多想,更不敢反駁,畢竟陸祁銘才是這個家真正的主人,隻能悶聲點頭,各自收拾行李跟著陸祁銘一起搬進了王芸芸家。
一周後,楊思蕊出院,陸祁銘對她的恢複狀態沒有絲毫關心,隻是派人問了一句“願不願意道歉”。
得到否定回答後,他全心全意陪王芸芸玩了十三天,隻為了氣楊思蕊,等她知錯就改,等她主動道歉。
他帶王芸芸去澳大利亞看最大的珊瑚礁係統,陪她去體驗了楊思蕊最想體驗的浮潛。
他帶王芸芸去了世界上最寬的瀑布群伊瓜蘇大瀑布,陪她去看了楊思蕊最想看的水霧彩虹。
他帶王芸芸去了挪威峽灣,陪她在峽灣間乘船穿梭,這也是她曾許給楊思蕊的承諾。
這些,他竟全陪一個騙子做了。
回國後,他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管家。
“夫人知道我陪芸芸出國玩了嗎?”
“已經告訴夫人了。”
“那她什麼反應?!是不是準備來道歉了?”
管家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最後隻磕磕巴巴憋出來幾個字。
“沒......沒有。”
“那她有說什麼嗎?”陸祁銘急得聲調都高了兩度。
“她......她說祝你們玩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