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思蕊傻了,一臉吃驚地看著她。
“你沒癡傻?你一直是騙人的?!你不怕我告訴他真相嗎?”
王芸芸眉毛單挑,一臉好怕怕的模樣。
“那你去告啊,看他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這個青梅竹馬的救命恩人呢?”
“不想這麼難受也可以,和他離婚,我想做名正言順的陸太太。”
楊思蕊嗤笑一聲,神情淡漠。
“你怎麼不和他說?”
王芸芸臉色突然猙獰起來,看楊思蕊的眼神滿是嫉妒。
“說了,他和一個傻子反複強調這是他的底線。”
真可笑。
她自己的婚姻竟然被一個騙子毀得一團糟。
罷了,她隻想快點離開陸祁銘,離開港城。
她拿出剛剛那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了王芸芸。
“你哄騙他在這上麵簽字,冷靜期過後,我拿到離婚證就會離開港城,他再也不會找到我,你自然就可以做名正言順的陸太太。”
“好,成交。”
王芸芸把協議書放在包裏,不懷好意地盯著楊思蕊的右下腹。
下一秒,她猛地撲了過去,一拳接一拳地砸在上麵,讓二次縫合的傷口再次大出血。
看著她痛得蜷縮起了身體,王芸芸滿意的勾了勾唇。
“看著你痛苦,我真的好爽啊,誰讓你搶我的男人,你活該!”
“實話告訴你,當初你的雕塑作品被毀,是陸祁銘包庇我做的,攝像頭是他破壞的,所以你查不到證據,他想把你永遠綁在身邊,寸步不離。”
楊思蕊痛得失聲,情緒激動促使鮮血迅速浸透整個床單。
她的心臟像是被無數片生鏽的鐵夾住,恨不得將其切割成一百片。
自己向往的進修機會,竟是被自己最愛的人拱手相送給他人。
她抬眼看著王芸芸,苦笑著搖頭,喉嚨被堵得死死的。
她心裏好恨。
她恨王芸芸,更狠陸祁銘。
病房外傳來醫生同陸祁銘談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王芸芸二話不說扯著虛弱的楊思蕊,朝著窗戶就跳了下去,這是二樓摔不死人,但對於剛做完手術的楊思蕊卻是致命一擊。
陸祁銘剛走進病房就看到兩個跳下去的身影,心裏咯噔一下緊張起來。
“醫生!快!快去樓下救人!”
......
楊思蕊再次睜開眼時是深夜,身邊空無一人,她一個人孤獨極了。
右下腹的疼痛讓她連呼吸都艱難,醒之前唯一的記憶就是王芸芸把她當肉墊,讓她狠狠砸在灌木叢,植物刺進她的縫合口。
她望著窗外刺眼的圓月,總覺得少了一塊,她心裏涼颼颼的,空得很。
從前她哪怕是崴了腳,陸祁銘都會守著她,寸步不離。
如今遭受如此傷害,卻連他個人影都看不見,曾經以為的真命天子,隻不過是一個笑話。
今晚,她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她就聽見兩個小護士在門口竊竊私語。
“陸少怎麼回事呀,明明那傻子傷得不嚴重,擦破點皮而已,他非要讓她住院,還守了一夜。”
“我也不懂,陸太太都被刺穿了,他從頭到尾就隻問了一句人死沒死,多虧陸太太福大命大了。”
“你說陸太太知道了不得心寒死!”
“噓!小點聲,陸太太好像就住這間病房。”
刺耳的聲音從楊思蕊的耳朵鑽進大腦,每一個字都像是鈍刀割肉,痛徹心扉。
下一秒,有人推開了病房門,是王芸芸。
她得意地扭著屁股走了進來,把一份協議書甩在楊思蕊臉上。
“簽好了,離婚冷靜期的三十天你千萬別後悔,否則我會讓你死得更慘。”
楊思蕊握著這份協議書,心裏說不上的難受滋味兒。
“這麼快就簽好了。”
“當然,我說你害我受傷了,叫他再送我兩套別墅,他看都不看就簽字了。”
王芸芸得意的樣子,像極了當初被寵上天的楊思蕊自己。
從今以後,她和陸祁銘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他們,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