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堇月蒼白倔強的臉色讓裴臣庭不自覺皺起眉頭。
從前她再怎麼胡鬧,也絕對不敢向他提起解除婚約的事情。
這時,裴瑩瑩梨花帶雨地說:“嫂嫂,誰不知道你為了追哥哥鬧得滿城風雨,和舔狗也沒什麼區別。如今為了逃避責任,竟然連解除婚約這種謊言都編得出來。”
江堇月捂著流血的傷口,虛弱地站起來:“是,當年是我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你。你現在就可以去問我爸爸!”
裴臣庭臉色越來越陰沉,一步上前,強大的壓迫感籠罩著虛弱不堪的她。
“江堇月,你千金大小姐的教養就是讓你撒謊逃避責任嗎?”
“我沒空陪你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做錯了事就要受罰。”
“來人,按住她。”
江堇月被兩個保鏢死死按在冰冷的桌麵上,背部被迫裸露出來,剛剛愈合一些的傷口因為掙紮又滲出血絲。
沒想到她的傷勢這麼重,裴臣庭心口竟然生出了一股煩悶。
可為了讓她長長記性,沒有阻攔。
浸了鹽水的藤鞭狠狠抽在她江堇月脊背上。
“呃啊——!”
劇烈的疼痛瞬間炸開,她忍不住慘叫出聲。
一鞭,兩鞭,三鞭......
“裴臣庭,你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她咬著牙,聲音從齒縫裏擠出來。
裴臣庭身形似乎僵了一下,但聽到身後裴瑩瑩低低的的抽泣聲,依舊沒有阻止的動作。
鞭子落下的聲音不絕於耳。
十鞭,二十鞭,三十鞭......
江堇月最初還能痛罵,後來隻剩下破碎的呻吟,最後連聲音都發不出了,意識在劇痛中反複浮沉。
五十鞭結束,江堇月身體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
兩個行刑的保鏢看著她光潔的背部,手不老實地摸索了幾下,而裴臣庭隻顧著帶走裴瑩瑩壓根沒有注意到。
她像一塊破布被丟回自己房間,奄奄一息。
第二天,江堇月是被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熱燒醒的。
渾身像被碾過一樣,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背上皮開肉綻的傷痛。
她咬著牙,撐起劇痛顫抖的身體,開始一點點收拾行李。
所有華麗的禮服、珠寶,她看都沒看。
隻拿走了屬於自己的證件、幾張自己的舊照,和一隻小時候母親送的舊玩偶。
所有跟裴臣庭有關的情侶物件,都被她丟進了垃圾桶裏。
每動一下,額頭的冷汗就涔涔而下,眼前陣陣發黑。
但江堇月堅持著,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鏈。
就在她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時,房門砰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
裴臣庭一臉焦灼地闖了進來,看到她和行李愣了一下。
“你要去哪裏?”
江堇月剛要開口,卻被他拉住手往外走,聲音滿是慌亂和急切:“瑩瑩被綁架了。她剛做完心臟手術,身體那麼弱,根本經不起折騰。”
江堇月掙紮的動作一僵,一股寒意席卷全身,聲音發抖地問:“所以呢?”
裴臣庭沉默地看著她,內心似乎經曆了極大的煎熬和掙紮
“江堇月,我保證你會平安無恙。你去換她回來,最多一天,一定把你平安救出來。”
用她換裴瑩瑩?
江堇月眼淚不受控地往外流,他明明剛差點把她打死。
明明知道她剛被取走一顆心,免疫力瀕臨崩潰,比裴瑩瑩脆弱百倍。
巨大的荒謬和絕望讓她渾身發抖。
“裴臣庭,你是不是人?你拿我的命去換她的命?”
“你休想,我不會去的!你放開我!”
她瘋了一樣掙紮嘶吼,指甲在他手背上劃出血痕。
裴臣庭吃痛,看著眼前的女人歇斯底裏的樣子,心裏的那股煩悶和窒息越加多。
這幾天江堇月總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明明前幾天還跟膏藥一樣纏在他身後不鬆手,這幾天態度越來越奇怪。
可是他沒空卻思考其中緣由。
他低頭吻住江堇月,語氣帶了些怒氣:“現在可以了嗎?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換回瑩瑩,我馬上娶你。”
說罷,他一記手刀劈在她的後頸。
世界瞬間天旋地轉,江堇月的意識徹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