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溫書也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翠竹苑時,沈傾城破天荒的立在那株她從邊關帶回來的海棠樹下。
紅衣翻飛,像極了當初他們在城牆上站崗的時候。
看著這一幕,溫書也的思緒又飄遠了。
在邊關的第一年,她為救沈傾城身中毒箭,沈傾城第一次拋開男女大防,替她吸出了毒血。
那晚的月亮很圓,傷口也很疼,可她清晰的看見了他眼裏的恐懼。
他眼中的驚恐好似比溫書然死的那天更甚。
她的心被觸動,暈過去之前她依舊在和他解釋:“姐夫,姐姐的死真的跟我沒關係。”
沈傾城雙眸猩紅,聲音哽咽顫抖:“那你就好好活著證明給我看,隻要你能活下來,我就娶你。”
因為他的這句話,溫書也咬牙活了下來。
經過那件事他們的關係終於有所進展。
無事時,沈傾城會在海棠樹下教她舞劍,為她撫琴,興起時二人還會執棋對弈,談天說地好不愜意。
本以為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可等她養好身體後,沈傾城對她的態度更冷了。
當初的溫書也不明白沈傾城的心思,現在想來他當時的種種表現都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吧。
溫書也回過神,發現沈傾城的眼神始終落在她身上,默默的注視著她。
四目相對,沈傾城匆忙移開視線,說明了來意。
“皇後在宮裏設了宴,你換身衣服跟我一起去。”
隻剩兩天就要離開,溫書也不想再摻和人間的事,她直接拒絕。
“將軍讓蘇姨娘陪你去吧,妾身......”
身體不適四個字還沒說出口,沈傾城就把她抱進了房間。
“你是將軍府的主母,隻要你在這個位子上一天,這些事你就逃不掉。”
罷了。
溫書也換好衣服,認命般跟著沈傾城入了宮。
說是宮宴,其實隻算得上是家宴。
參加宴會的除了皇後還有安平公主。
“聽說沈將軍與夫人關係不和,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本宮這才做主想著為你們開解開解心結。”
沈傾城沒有否認。
感受到一道熾熱的目光,溫書也看向了安平。
她的眼神像黏在了沈傾城身上了一般,眉眼含波,加上皇後的話,溫書也知道了皇後安排這場宴會的真正目的。
這是想給安平和沈傾城牽線。
還是當著她這個正頭娘子的麵,看來是真不把她放在眼裏啊!
溫書也搖了搖頭,罷了,畢竟兩日後她就要離開,誰當他的將軍夫人,都與她無關了。
她剛放平心態,安平突然驚呼起來。
“母後,您送兒臣的玉佩不見了。”
她說完,眼神意有所指的在溫書也身上停下。
“剛剛兒臣隻請沈夫人去過後殿。”
看來這場戲還真是衝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