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晚上過去,頭冠依舊沒有修複好。
看著溫書也十指不停滲出的血珠,阿諾心疼不已。
“夫人別弄了,我親自去向將軍請罪,橫豎就是一死,阿諾不忍心看夫人這麼辛苦了。”
話音剛落,沈傾城就帶著蘇雪柔踹開了門。
“現在才想起來請罪,晚了。”
看著蘇雪柔盛氣淩人的模樣,阿諾直接跪了下去。
“將軍,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長眼毀了頭冠,您要怎麼處置奴婢都行,求您別牽連夫人,夫人她一心為你,實在是不該再受委屈了啊!”
看到溫書也十指的血珠,沈傾城心中一陣觸動。
“是嗎?”他蹲下去捏起溫書也的下巴,“夫人一心為我,我怎不知?夫人不妨跟我說說,心,在哪兒?”
溫書也下意識地就想反駁,她的心,早在他一次次的橫眉冷對中死了。
和沈傾城的冷眼對視那一刻,她忍住了,為了兩日後能順利離開,她不願再節外生枝。
她冷漠的看向他:“將軍是沈侯府的主人,將軍府所有的人自然都一心為將軍。”
溫書也模棱兩可的回答更讓沈傾城氣惱。
他一把將溫書也提了起來:“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你別忘了,這個將軍夫人的身份是怎麼來的?”
“將軍說的沒錯,是我上趕著求來的,將軍若是後悔了,大可以休了我。”
沈傾城的骨節捏得吱吱作響,“溫書也,你真當我不敢嗎?”
在溫書也瘋狂咳嗽的時候他愣住了,他終於發現了溫書也身體的異樣。
“怎麼瘦成這樣?難道將軍府還短了你的吃食不成?”
阿諾爬過來跪在他的麵前:“將軍,你要替夫人做主啊!自夫人遷來翠竹軒後一次飽飯都......”
“哎呦!”蘇雪柔故作柔弱的舉動成功吸引了沈傾城的注意。
“這是怎麼了?”
“將軍,這翠竹軒太過陰冷,我有點頭暈。”
“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非要跟來,快回去,我已經讓小翠燃好金絲碳了。”
說完就抱起她往外走。
“將軍,那頭冠怎麼辦?”
有了蘇雪柔的提醒,沈傾城才知道今天的來意。
他看了溫書也一眼:“既然沒做好就罰她去沈家宗祠跪上一天吧。”
“將軍,夫人身體不好,要是再跪一天她的身體會吃不消的,求您開恩啊!”
無論阿諾怎麼哭喊,求饒,沈傾城都沒有改變主意。
看著沈傾城離去的背影,溫書也苦笑一聲。
快了,這份愛情的苦她快吃完了。
......
沈家宗祠陰冷無比,隻跪了一個時辰溫書也就吃不消了。
看著她麵色蒼白的臉阿諾除了哭和自責別無他法。
反倒是溫書也強撐著精神安慰她:“阿諾別哭了,我死不了,就是受些皮肉之苦,不礙事的。”
見她這樣,阿諾哭得更狠了。
“夫人,就是因為你不爭不搶才會讓蘇姨娘奪了將軍府的掌家權,才會把將軍越推越遠,你就不能學學蘇姨娘,向將軍低次頭嗎?”
是這樣嗎?
不是的,曾經她也想過和他解釋的。
那是溫書然死後的第三天。
沈傾城接受不了溫書然離去的事實,為了逃避,他毅然決然踏上了去邊關的路。
溫書也不想他誤會自己,追上去向他解釋。
一次不聽,她就說兩次。
兩次不聽,她就說三次。
一直到她在邊關為他擋下無數致命的傷,她就差把心剖出來放在他麵前了,他都無動於衷,如今她又能用什麼來讓他相信呢。
她止住咳嗽:“隨他去吧,橫豎不過兩日,這些事就與我無關了。”
阿諾停止了哭泣:“夫人,你一直說兩日後,兩日後到底會發生什麼啊?”
溫書也搖了搖頭:“不急,等兩日後你就會知道了。”
話音剛落,宗祠的門打開了。
“夫人,將軍說您不用跪了,他在翠竹苑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