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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否認。“爺爺的病程我最清楚，監護指標我一直都在關注，他怎麼可能......”

怔愣一瞬，恍然意識到了什麼，眸光漸冷。

“溫初凝，你還有沒有良心！為了跟思薇爭風吃醋，竟然詛咒自己爺爺去世？”

她死死咬住唇，心口血肉翻攪。

“你這點心思，以為我看不出來？”他低聲冷笑，眸中是不動聲色的沉穩壓迫，“拿這種拙劣謊言逼我內疚，好讓我遷怒於她？你太幼稚了！”

“老婆，”他抬眸，嗓音低啞，嘴角帶笑：“我知道婚禮的事讓你不開心了，可你即便吃醋，也要有個度......”

話音未落，“啪！”

傅曜辰側頭，喉結滾動，眼底掠過一瞬錯愕。

他拽住她手腕，力道冷硬，“差不多得了，鬧夠了吧！”

兩人的手腕糾纏在一起，手指交錯，肌膚相貼，一瞬間回到了兩人第一次的某個夏夜。

傅曜辰眉目沉若寒星，“初凝，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他淡笑，“我還是喜歡從前那個單純善良、乖巧懂事的你。”

她咬牙道：“把你的臟手放開！”

傅曜辰眸色一沉不願鬆手，可見她吃痛，立刻送了一些力道。

“你們別吵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唐思薇紅著眼，小跑過來，虛虛擋在兩人之間，柔聲勸道，“初凝姐我先替你拿著，你們兩個有話坐下來好好說。”

她用力將骨灰盒奪了回來，手腕一抖。

木蓋炸開，灰白如煙雪般濺落，細粉灑滿地毯與地磚縫隙。

“爺爺！”溫初凝失聲，立刻想要俯身去捧。

“小心！”傅曜辰低斥，長臂一攔，護住溫初凝不讓碎木紮到她的腳，又回身將唐思薇攬到身後，厲聲道：“不許靠近這裏！”

唐思薇淚珠直落，聲音發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幫忙。”

“夠了。”傅曜辰淡聲，替她把毯子掖好，“我來處理。”

溫初凝正想去撿。

傅曜辰先她一步擋在前麵，大手穩扣住她的腕：“不要徒手，地上有碎木和玻璃，會割傷。初凝，這種用來惡作劇的垃圾，讓傭人處理幹淨就好。”

“這東西味道太嗆了。”唐思薇低低開口，披著毯子走到窗前，“我開下窗通通風，大家都冷靜一點。”

溫初凝來不及製止，窗鎖被撥開。

夜風灌入，地上的灰被風卷起。

它們從溫初凝指縫間逃開，掠過她的掌心，撲向敞開的窗。

她奮力掙紮，傅曜辰怕她被碎片劃傷，結實的手臂將她牢牢按住。

“放開！”她低頭狠狠咬住他的虎口，瞬間滲出血珠，血色在唇畔暈開。

他悶聲一哽，本能一鬆。

“不要......”溫初凝連滾帶爬衝過去，拽住窗簾去擋。

風太大了，灰白的細末瞬間被夜色吞沒。

溫初凝像被抽空了靈魂，跪倒在窗前，指尖在空中徒勞地抓著。

她張著嘴，卻發不出聲。

下一秒，崩潰嘶吼的聲音從喉嚨炸開，抱住木盒碎片裏僅剩的骨灰：“爺爺，對不起......對不起......”

鮮血順著指縫直流，染紅了那片灰白。

“初凝！”傅曜辰幾乎是瞬間扣住她的腕，把人半抱半拽到懷側，眸色一沉，“讓你別徒手撿，你偏不聽！非得把自己弄成這幅摸樣！”

從懷中掏出手帕按住她傷口，指節發緊，語氣冷硬：“跟我去處理傷口。”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偏要把好好的家攪成這個樣子！？”

家？

溫初凝笑意冰涼，絕望地呢喃：“哪還有什麼家，你我的情分徹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