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好!
他們三個人一起好好過日子!
蘇緋月攥緊了拳頭,眼神中透出徹骨的冰涼。
季舒情願意讓她和傅子霖生一個孩子,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傅子霖以為她同意了,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脫掉西裝外套靠過來:
“阿月,好久我們都沒有親熱了......”
“今天我可以好好陪你......舒情出門買結婚用的金飾去了。”
傅子霖的手剛搭上蘇緋月的肩頭,卻直接被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她譏諷一笑,揮手將一旁的飯菜全部打翻在地上。
死咬著牙齒,赤紅著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
“傅子霖,從來沒有一刻,你讓我覺得如此惡心!”
“你剛帶季舒情回來的時候,我安慰自己,你隻是一時的圖新鮮,男人都是這樣的,等你玩膩了,自然就會回家。我就抱著這點可悲的期望,一天天地等下去。可是等來的,卻是你為了季舒情讓我和一隻公狗成親,你讓我在盛家替她頂罪!她甚至間接害死了我的母親!”
蘇緋月淒厲的叫喊,絕望的控訴在空蕩蕩的臥房裏回蕩。
傅子霖見她情緒這樣失控,眉頭卻隻是皺了皺,冷冷地問道:
“那我真的愛上了舒情,你又能拿我怎麼辦?”
“她現在就是我的底線,蘇緋月,我勸你不要碰她。”
像是一頭冷水從頭頂澆下,瞬間打了蘇緋月一個激靈,她臉上血色全失,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大聲吼道:
“我!我要和你離婚!”
“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女人也可以離婚了。傅子霖,我要和你離婚。”
聽到這話,傅子霖抬了抬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阿月,離婚的事你想都不要想,當年既然拜了我們傅家的祖宗牌位,你生是我們傅家的人,死是我們傅家的鬼。”
“就算你真的想要離開,也該是我給你一份休書!”
他語調輕率,帶著一抹濃濃的嘲笑。
蘇緋月攥緊了拳頭,眼裏燃燒著怒火。
“為什麼不讓我和你離婚,你不是一直看不上我,我是小腳女人,我沒有留過洋沒有上過學堂!我什麼都比不上你心尖上的季舒情,你又為什麼不願意放我走!”
傅子霖的臉色變了變,張嘴想要說話,可是還沒有開口卻被門外的傭人打斷:
“少爺,季小姐在院子裏鬧得厲害,您快去看看。”
“又有誰惹她不高興了?還是今天買的東西不滿意,我不是給你們說過嗎,整個傅家隨便事情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傅子霖毫不猶豫地抬腳向外邁去,在即將跨出門的時候,突然扭頭冷冷地對著蘇緋月說道:
“阿月,你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既然你嫁給了我,就不要想著離開。就算我不愛你了,看在奶娘的麵子上,我也會對你好。多餘的,不要再奢求。”
蘇緋月站在原地,聽著他說的這些話,轟然倒地。
她跪在地上放聲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這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幹淨。
第二日,就是母親的頭七,整個傅府,除了蘇緋月和傅母竟然沒有一人記得。
傅子霖忙著安慰有婚前焦慮的季舒情,蘇緋月隻得在傅母的安排下一個人孤零零乘坐一輛馬車前往墳墓祭拜。
返程的時候,已經是天黑時分,天空突然下起瓢潑大雨。
蘇緋月在馬車中被晃得厲害,正向掀簾詢問車夫,卻突然聽到“咻”的一聲箭響。
車夫應聲倒下,那支箭正好插在他的右眼球上,血瞬間濺了蘇緋月滿臉。
藏在喉嚨裏的尖叫被她拚命地抑製住,隻見黑漆漆的官道上,竄出十來個穿著破衣的壯漢,拿著武器和弓箭,目光灼灼眼露綠光地盯著蘇緋月。
糟了!
蘇緋月的心瞬間一沉。
她今天怕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