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不得花辭有任何的拒絕。
她是被人按在沙發上,扒光了上半身的衣服,隻漏出裏麵單薄的吊帶,耳邊是紋身師拿起工具接通電源的嗡名聲。
她慌了,是真的慌了。
被綁匪綁架的記憶再次襲來,那時候她也是那樣被人按著地上不動彈,用兩個孩子的命威脅她,讓她被迫諂媚討好那幕後之人。
也是那隻手,滑過她的肌膚落下一句。
“你的鎖骨很漂亮,這裏落下我的印記,會更好。”
當時花辭求著那男人,讓他不要。
試過所有的方法自救,可是沒用的。
如同現在一樣,沒用的。
花辭眼裏倒映出月芙那得意的笑,她想不通,月芙都已經得到了裴行野,為什麼還要針對她。
“你這麼做,裴行野知道嗎?”
月芙輕笑一聲:“如果說是行野讓我這麼做的呢。”
花辭搖頭,絕對不信。
即使她跟裴行野有了兩年的隔閡,但是十年間的相濡以沫,她清楚知道,裴行野最討厭不愛惜自己身體,在自己身體落下印記的人。
“你讓我見他。”
“我要見他。”
花辭咬開纏在雙手上的紗布,用力推開壓著她的傭人。
兩年前的事,她不想再回味第二遍。
月芙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逃,就被花辭揮手間扇了一巴掌。
花辭惡狠狠盯著她。
“我不介意把你的臉扇對稱。”
月芙捂著臉,整個人氣得哪裏還有一點格格的樣子,完全就是那種小氣陰毒女人。
花辭剛走到門邊,裴行野的身影就闖入她的視線。
裴行野往前一步,花辭就往後一步。
如同兩人這段早就搖搖欲墜的感情,花辭隻能被迫承受這兩年來他的折磨。
視線對上,裴行野皺著眉,花辭有一瞬間差點失去理智,想要撲進他懷裏。
學生時期,隻要她被人欺負,裴行野總會第一個趕到,然後像現在這樣皺眉環視所有人,她在撲倒懷裏,撒嬌告狀。
眾人稱這叫有恃無恐。
裴行野還他們一句:“為辭辭撐腰,是我裴行野的必修課。”
眼下。
裴行野皺著眉頭從她身邊擦肩而過,那微小的力道彷佛連帶著要將她整個人都撞翻,花辭微微眨眼,不爭氣的眼淚就掉下了。
為她撐腰的裴行野沒有了。
身後是月芙撒嬌告狀的言語。
“行野,你看她,又打我,還將我請來的紋身大師趕走。”
音落。
花辭隻感受自己被一股力道扯回去,是裴行野將她壓在沙發上的粗暴動作,指尖從她的肩頭滑過到胸口。
“不想紋?”
三個字極具壓迫感。
花辭咬著牙顫抖:“是。”
裴行野輕嗤一聲:“那當年你為了野男人,肩頭紋上的字你忘了嗎?”
手腕上加大的力道,似要將花辭的骨頭都捏碎。
“怎麼到我這裏你就不想了,嗯?”
“花辭!”
花辭眼淚還是決堤了,從臉頰到耳後,冰涼的觸感跟心底的寒一樣。
果然,裴行野還是記恨,記恨當年的事。
明明她解釋過無數遍,她是為了保護兩個孩子,如果她不那麼做,她沒命,孩子也會沒有命。
裴行野不信。
甚至為了消除他對這件事的在意,花辭親手用刀剔除了那塊皮膚,直到現在背後還有疤痕,盡管這兩年來用了無數疤痕膏。
可是痕跡消磨不了,永遠都能提醒花辭她就是背叛了裴行野。
將別的男人名字紋在了她身上。
花辭給裴行野看過那個傷口,一次又一次的解釋,也是她一次又一次提起自己被綁的傷痛。
可裴行野對她隻有恨。
罷了。
花辭低下頭,不再掙紮,甚至主動撩開自己裙擺,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還有胸口。
“想紋哪裏都可以。”
“裴行野,你開口我便做。”
這句話如同十八歲的少女青春時期害羞的話扇了裴行野一巴掌。
那時候,花辭閉上眼羞得躲進他懷裏。
“隻要是你,開口我便做。”
裴行野煩躁扯開領子,戾氣布滿周身:“我親手幫你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