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辭想,裴行野可能從沒有告訴月芙,她不是養在溫室裏的花朵。
少女時期她便是所有人的英雄主義。
賽車,黑道,她玩了一個遍。
隻是嫁給裴行野後她收斂了許多,學著爸媽口中說的那樣當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她孩子都沒有了,當什麼好妻子。
月芙的這些話根本不足以嚇唬到她。
當她想起身給那兩個女傭一人一腳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腳腕因為兩年前受的傷落下舊疾,動下便疼。
就連手腕上的筋因為喂血都快割斷了,早就不似常人了。
花辭噗嗤一聲,笑自己的無能。
月芙好整以暇的品著手裏的茶。
“在這裏跪上三個小時,我就繞了你怎麼樣。”
一旁的傭人鋪來了玻璃渣,那些渣很碎甚至很尖銳,跪下去必定皮開肉綻。
花辭仰頭看向月芙。
“低劣的手段,你還想要使多少次。”
月芙笑得陰狠:“用在你身上,使多少次都不過為過。”
“姐姐要是不願意跪的話......”月芙說到一半手裏多出一枚平安鎖還有福袋。
“聽說這裏麵有你兩個孩子的胎發,你說我要是燒了呢?還有這鎖,我砸了墊腳蹬如何。”
兩年間花辭早就受夠了裴行野對她的折磨,可是一旦遇到孩子的事心裏那道防線便崩塌。
“你敢!”
月芙拿出打火機:“我為什麼不敢?”
火苗在燒福袋那一刻,花辭崩潰衝了過去,即使是兩個女傭都按不住她。
就連福袋上的火苗竄起來,花辭也感覺不到疼,用指腹將火硬生生撚滅,血泡立馬浮現。
花辭心疼的將福袋按在心間,就彷佛兩個孩子都在。
下一秒,一耳光直接打在月芙的臉上。
“你敢動我孩子,我就敢殺你。”
月芙捂著自己被打的臉,唇角止不住的上揚,身後是裴行野急急趕來的聲音。
“花辭,你敢傷月芙!”
月芙一下跑進裴行野的懷裏:“行野,我隻是想要讓姐姐跪著磨磨性子,之後給盛京洲做情人才不會因為性子得罪,以免遭罪。”
裴行野捧著月芙的臉,心疼得不得了,那神情一如當年心疼花辭那樣。
可花辭根本不想看兩人你情我濃,隻想要將時安跟明珠唯一留下的東西好好保存。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肩膀上多了一隻大手,是裴行野按著她跪在了那些玻璃渣上麵。
霎時。
玻璃渣如一個個尖刺紮進她的肌膚,深入她的骨血,四肢百骸痛苦不已。
裴行野沒有打算這麼放過她。
“既然你這麼喜歡打人,那你這雙手留著也是傷人。”
裴行野抓起她的手往著那玻璃渣上一按,花辭緊咬牙齒,嘴裏的腥甜漫開,也不喊一個字的疼。
那些透明的玻璃渣漸漸成了血紅色,花辭也沒有鬆開抓著福袋的手。
隻有那瞥向裴行野的餘光,從悲坳到失望最後歸為平靜。
曾經這雙手,在鋼琴大賽中拿下第一名。
曾經這雙手,為裴行野縫製千百種福字。
曾經這雙手,被裴行野親自牽著走向婚姻。
現在,這雙手,被裴行野親手毀掉。
對於花辭來說,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而她整整跪了一夜。
最後是暈死過去的。
睜開眼的時候,花辭又被裴行野囚禁在了閣樓,手機上是店家發來的消息。
“花小姐,你要的假人已經按照你的模樣,一比一製作完成,會在你約定的時間送到。”
花辭一雙手早就血肉模糊,卻不知道是誰為她上的藥,紗布包得像是一個饅頭。
艱難的回複了店家之後,花辭心裏空了一片。
還剩最後七天。
她會假死離開,她要查清楚兩年前到底是誰害死了她的孩子。
到時候她的這條命便要去陪自己的孩子。
花辭縮著身子靠在牆上,關在這裏也好,她不用看見裴行野也不用看見那個令人討厭的月芙。
可,偏偏這兩人似乎不打算這麼放過她。
從閣樓裏麵被放出來的時候還,花辭看著眼前穿著奇怪的人。
月芙笑著開口:“這是行野為你請來的紋身師,你知道的,要做盛京洲的情人,身上得紋一朵紅蓮。”
花辭往後退了一步。
“我不紋。”
月芙走上前指在花辭的胸口:“你說是紋在這裏好呢,還是......”這次月芙的手落在了花辭的後臀上。
“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