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憶如潮水湧來,花辭彷佛看見了倒在血泊的時安跟明珠。
兩年前。
一場綁架,花辭跟兩個孩子消失三天。
三天裏,滴水未進,更別說一粒米,兩個孩子早就暈死在她懷裏。
為了保護孩子,花辭割腕以血喂食給時安跟明珠。
她等著裴行野來救他們。
人沒有等到,等來了綁匪要撕票。
花辭護著兩個孩子被打成重傷,時安跟明珠在懷裏不停喊著。
“媽媽,媽媽。”
“你們不準傷害我媽媽。”
是花辭拚盡全力將兩個孩子帶著跑到了碼頭,一個人圍堵了所有的綁匪,時安跟明珠坐上船安全離開。
那一刻,腳腕早就被折斷的她再也撐不住,暈死了過去。
她以為兩個孩子終於平安了。
可醒來的第一眼,是裴行野帶著抱著時安跟明珠的屍體質問她為什麼。
而她,渾身赤裸躺在床上,接踵而來的是一疊照片,她跟一個男人上床的照片。
花辭崩潰了。
她死死盯著時安跟明珠,想要抱抱他們,裴行野卻拒絕她的靠近。
“花辭,就算你要背叛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為什麼要害死兩個孩子,他們難道不是你的骨肉嗎?”
百口莫辯,花辭切身體會了一個遍。
甚至連孩子的葬禮裴行野也不讓她吊唁,如今連墓碑葬在哪裏都不知道。
孩子的死成了他們之間永遠跨不去的鴻溝,花辭將自己所受的傷全部展現在裴行野麵前解釋。
就差血淚哭瞎眼。
“裴行野,你為什麼不信我。”
裴行野不語,憎恨的目光壓倒她心裏的絕望。
劫後的半年裏,她都被裴行野關了起來,以她精神狀態不正常,不允許任何人的靠近,就連裴行野也不見她。
花辭總是一遍一遍在噩夢中驚醒,一遍一遍祈禱裴行野見她,兩人查明真相。
可等她被放出來的時候,就被告知裴行野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
花辭真瘋了,想過用死喚醒裴行野的愛,隻得到一句惡心。
後麵她不作了,隻是不斷的去查當年的事情,全都被裴行野叫停。
花辭就像被折斷的花骨朵,什麼都做不了。
隻有她自己時常在想,如果知道拚死換兩個孩子安全,最後迎接的是兩個孩子死,她寧願死的是自己。
從那以後,她跟裴行野再也沒有以後。
有的是報複,是無止境的報複。
那些照片出現在了媒體手中,甚至被人流到地下拍賣場所,裴行野以點天燈的方式,將所有照片拍下。
原以為他還在乎,沒想到是送給她的恥辱釘。
他將照片公之於眾,打印出來每日送她一份。
他說要讓她銘記害死兩個孩子的恨。
圈內盛傳的高嶺之花花辭,一夜之間淪落為蕩婦。
甚至是殺子凶手。
沒有人為花辭辯解。
有的隻是嘲笑她,譏諷她,為了偷情,親手害死兩個孩子。
整個京圈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直到今日,花辭才明白過來裴行野看向她眼裏的恨。
她跟裴行野之間的情愛早就消磨殆盡,隻剩下隔著兩個孩子命的新恨。
裴行野發狠的掐著她脖子:“說話,你解釋啊。”
花辭沉默回應,這兩年間她解釋了很多遍,可裴行野一個字都不信。
甚至午夜夢回的時候,她也認為是自己害死的孩子。
月芙從門口走進來,挽著裴行野的手臂。
“行野,今天該教姐姐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