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行野對於這個答案很是滿意,甚至難得對她露出一絲溫柔,伸出的手落在她頭頂上方,想要像以前一樣揉揉她的腦袋,卻又縮了回去。
“早這樣,就好了。”
“再過半月,你隻是作為月芙的替身嫁過去,三個月時間一到,我會親自去地下黑手黨那裏接你。”
半月,夠了。
花辭起身對視上裴行野的眼睛,這雙曾經對她傾注所有愛意的眼睛,如今盛滿了別人。
花辭又掃視了眼前整個檀圓。
她會將自己曾經留在這裏的痕跡,磨滅的幹幹淨淨。
跟裴行野的這段孽緣,到頭了。
花辭將父母送到醫院,醫生檢查了一番開出報告,什麼事都沒有,她才安定了心。
花母醒來的那一刻,花辭強裝鎮定將早就買好的機票放在她手裏。
“爸媽,你們先離開京市。”
花父花母不解,卻還是點頭答應。
安頓好了父母,花辭又去了喪葬店,為她半月之後的假死做最後一步。
最後回了檀園。
前腳剛進門,就看見裴行舟為她一人打造的玻璃花房在工匠的手裏被敲碎。
這座玻璃花房是裴行野耗費千萬打造,裏麵所有的花種都是極為珍稀,甚至很難養活,可為了她一笑,再難裴行野都會做到。
就是在花房裏,她將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了裴行野。
那時候,他們初嘗禁果,裴行野緊張到連地方都對不準,花辭更害羞的將那些吟聲藏在喉間,卻還是被裴行野哄著喊了出來。
“辭辭,我喜歡聽你的聲音,喊出來好嗎?”
甚至他偷偷的將聲音錄下來,成為兩人之間不可說的情意。
花辭呆站在原地,不到半小時,玻璃花房瞬間崩塌。
也看見,裴行野怕月芙吃灰,將她護在懷裏,花辭被那些灰嗆到咳嗽,眼淚都出來了。
低低唏噓:“真好,這樣就不用我親手去消滅曾經的存在。”
花辭往前走,女傭在身後跟來。
“夫人,玻璃花房被改造成了涼亭,是月小姐喜歡的。”
“草坪後養的小動物也被全部放生了,月小姐說不喜歡那些畜生的味道。”
“還有你居住的小洋房,在三日內會改成月小姐喜歡的園林。”
花辭保持著沉默,若是在以前,她會跑到裴行野的跟前鬧得不死不休。
她的愛向來霸道熱烈,絕對不允許有別的女人來平分。
現在,她像是被活活枯死的雜草,唯有落入泥土裏才能有她的安生。
花辭回到房間,停下步子。
“你不用再跟我彙報這些,就算裴行野為了那個女人要把整個檀園都改造了,我都沒有意見。”
女傭立馬閉嘴離開。
花辭原本就想銷毀,月芙倒是幫了她一把。
隻是還有最後的幾樣東西,她要帶走。
眼前這間兒童房,是她跟裴行野孩子的房間。
那是一對龍鳳胎,懷得十分辛苦。
早期時,裴行野甚至為了她的身體著想,連打掉孩子這種瘋狂的想法都存在過。
那可是她的孩子,她怎麼舍得打掉,所以在後來難產的時候,裴行野跪在大師麵前發誓。
“用我的命,換他們母子三人的平安。”
後來,她跟孩子平安出了產房。
裴行野心疼到顧不上孩子,隻守在她身邊,第一句話便是:“以後不要孩子了,我的辭辭受苦了。”
花辭一點都不覺得苦,她甚至覺得自己擁有了生命裏最大的幸福。
打開衣櫃,哥哥跟妹妹的每一件衣服上都縫上了名字,是花辭跟裴行野親手縫的。
裴明珠,裴時安。
為了縫名字,花辭還幾次紮到手,裴行野甚至還打了裴時安的屁股。
“小崽子,讓你名字這麼難。”
花辭隻覺得他幼稚,跟小孩子鬥氣。
現在,光景不在。
花辭抱著懷裏的衣服蹲下身哭了起來。
“明珠,時安,媽媽好想你們。”
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一隻大手從她身後掐住脖子,花辭瞬間被甩到旁邊的兒童床上,轉身對上的便是裴行野那雙恨意的眼睛。
“你還臉哭,兩年前,你親手害死時安跟明珠的時候怎麼不哭。”